玉女宫的那弟子闻言,面上露出了愤愤的神情。
“若非白云观的领队弟子硬要驻扎在城中,又不许我们随意走动,探查消息,我们也不会中计。”她说。“原本路上我们便察觉不对,本该停下修整,探查情况的。可他不许我们逗留,才使得我们在那魔修的引诱之下入了幻阵。”
一时间,厅堂中鸦雀无声。
“逝者已矣,你这女子说话要当心些。”李怀真不悦道。
可那弟子还没说什么,凌嬅却先开口了:“不是要问明情况吗?李真人还有不让人说话的道理?”
李怀真咬牙切齿,朝着他面前的那白云观弟子踹了一脚。
“你说,是这样吗!”
那弟子支支吾吾,半天才声如蚊讷地小声说:“张师兄也不过是怕耽误了时间,教那魔修逃走,这才……”
他在李怀真咄咄逼人的注视下闭上了嘴。
又是一片静默在厅中蔓延开来。
一片死寂中,传来了商骜轻飘飘的一声笑。
众人看向他,就见他单手撑在脸边,看着李怀真。
“弟子犯错,李真人该检讨才是。”他淡淡地说。
“我……”
“还说我师尊是什么奇货可居?”商骜站起身,凉凉地说。“要不是他把自己保命的东西都交给上清宗,恐怕在场各位门下的弟子,一个都回不来吧。”
说完,他转过身去,径自离开议事堂。
刚走到门口,澄玄子又急匆匆地叫住他,道:“九君留步!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未曾商议,还请九君稍等。”
“什么事?”商骜停下脚步,侧过头来问道。
“而今魔修接二连三地现世,我们修真界眼下自当共同抵御呀!”澄玄子道。
就听商骜冷笑了一声。
“‘你们修真界’。”他说。“管我什么事?”
澄玄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的五蕴大师,温声道:“而今天下有难,九君您自然也是我修真界中的一员。若九君有心,能与我们勠力与共,自然胜算大些,修真界也能早日恢复太平。”
商骜微微转过头,看向他。
“这话我倒是头一次听。”他说。“大师是真将我算作一员吗?”
他可从没忘记,当年他要将沈摇光带走时,这老和尚是怎么与沈摇光的那群朋友一起舍命阻拦的。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其他几人是为了沈摇光,暂且不提,这老和尚可是满口仁义道德的。
五蕴大师在他的逼视下,倒是未见局促。
“若天下大乱,九君您也难以独善其身呐。”他说。
“是呀,还请九君三思。”澄玄子在侧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