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而在短短不过十几秒后,听到熟悉的摩擦声时,本尼瞬间脸色惨白。
通风口的挡板已经被提前取下,他僵在原地听着那声音飞速窜近——这在通风管道里是另一幅景象,戴着面具的长虫循着那突兀声音奋力游走,却在即将冲过去的前一瞬看到了毫无保留从下方透来的景象。
它分明还没有从这里下去过。
残留的一丝意识告诉它不太对劲,它还来不及收住势头,忽然看到什么直直从那个通风口撞了上来。
长虫:“?”
被破坏过的喷头撞上管壁,顿时挥发出一阵阵带着奇特味道的气体。几个长罐接二连三地砸在它面前,打着旋将杀虫剂喷得充斥在整个狭小的通道。
——这可对它造不成任何伤害,只是那些子弹造成的伤痕被刺激得隐隐作痛。长虫愤怒地尖鸣起来,正要一鼓作气冲下去,倏地又有什么被用力地扔了进来。
那支劣质的打火机重重撞在金属板上,脆弱的外壳就这么直接碎了。
最后深深印刻在面具那黑漆漆的眼洞之中的,是从破裂处悄然绽开的一点火光。
轰然的爆炸将天花板都震出了裂纹,但愣是支撑住了里面那巨物的重量,没有直接坍塌得不成样子。
白鹄松开捂住耳朵的手,吹了声口哨。
“这简直是我听过第二美妙的声音。”他夸张地说。
祝槐懒得搭理他,反倒是塞缪尔多看了他一眼。
本尼:“……”
本尼:“就完啦?”
祝槐:“不然呢?”
“没死也有一段时间不能行动了,”她说,“趁这现在去拍卖厅吧。”
“去之前再看一眼吧。”希克曼咋舌,“万一这里还有能用的东西。”
他们的警备用烟雾弹还有杀虫剂都是在这里找到的,而锅铲是隔壁酒会宴厅的厨房。祝槐也没意见,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越多越好。
白鹄扫了一圈,觉得没多大意思后就兴趣缺缺地靠在角落的伸缩梯旁。
他正发着呆,有谁笑着开了口。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他转过头,看到希克曼走到了旁边。
“你说我和她?”白鹄漫不经心地回答,“就那样吧,说好不好,说坏也不特别差。”
“得啦。”
他促狭笑笑,“在我们两个面前还装什么装,说吧,你想干嘛?”
随着他的这句话,笑容也从希克曼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眉间挥不去的阴鸷。
“我需要你帮忙。”
白鹄:“哦——”
用不着挑明,他就了然了对方口中的那个“帮忙”是什么意思,“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原因很多。”希克曼含混地说,“威胁、排除不稳定因素——用不着管这个。”
他显然清楚仅凭自己很难做到,那有个稍微了解点情况或是能获取一点信任的就会轻松不少。
“行吧,那就不问。”
白鹄好奇道:“不过既然你想要她死,刚才又何苦顺着帮那一下呢?”
“有些事还是亲手来更有意思。”希克曼说,“拿到东西之前动手,你就说做不做吧。我保证,事成可以给你完全值得的报酬。”
白鹄转过眼,透过箱子间的缝隙看向远处的那个身影。
他灿然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