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别的办法了,”祝槐说,“如果有其他还存活的客人,他们可能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得抓紧时间——那颗火欧泊很令人在意吧?就算真的丢了,那里应该还有点痕迹。”
鱼鱼蹦着蹦着往前凑,俨然是在彰显着自己的作用。
祝槐和善地摸摸它的脑袋。
“你跟他们走。”她笑眯眯地、无情地说。
开玩笑,让深潜者去见黄衣之王的造物,这是什么生怕打不起来的黑色幽默。
深潜者:“………………”
哼!!
它蹲旁边生闷气去了,祝槐可不打算退让,她继续道:“你们去柯克比那儿吧,我这边再来一个人就行。”
有谁直到现在才开了口:
“我来吧。”
黑暗中看不清塞缪尔的神色,但他突然的主动显然让哈维都惊了一下。
“等等,要说不应该是我吗?”薇拉还没忘了帮忙打掩护这事,马上插话道,“还是一起来的更熟悉吧。”
哈维:“唔——”
“这样吧,”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出主意一个顶俩,“要不你们抛硬币?一样的去?”
塞缪尔斜看了他一眼,接住对方扔来的硬币。一抛一接之间,结果就展露在众人面前。
正面。
事情被推到这个地步,那再推脱反而显得心虚了,祝槐挑了挑眉,拿过那枚硬币,在指间随意翻转了几下。
银色弧光在暗夜里一闪而过,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背——这简单的小把戏在她做来轻车熟路,当然不能证明什么,只是显得更公平罢了。
——正面。
“那就听上帝的吧。”她将硬币扔回给哈维,后者吹了声口哨,“刚才不是在纠结怎么通过这道楼梯口吗?我们来引开,你们直接进去。”
比起这里,还是别处去拍卖厅更近。
薇拉:“你们怎么办?”
祝槐一笑。
山人自有妙计。
“对了,”她明知故问道,“你枪法怎么样?”
塞缪尔还没回答,哈维先中肯地评价:“反正比我强。”
“那就没问题了。”祝槐说,“行动开始?”
“但真能引开吗?”桑德拉皱眉,“他刚才一看到人离开就不管了。”
祝槐“唔”了声,“试试呗。”
他们站得离那还在左顾右盼的屠夫面具人不近,说话也没有太过避着,结果后者真就不管不顾,居然在暴躁中流露出了几分佛系的气质。
她不由得有点好奇——这家伙守在这里,到底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谁的命令呢?
祝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强壮过头的屠夫面具人,他们已经来到了附近,离估量出的“势力范围”只差个几分米的距离。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率先向前走去,薇拉惊讶地“诶”了声,下一秒——
鞋尖踏过屠夫心里划定的那根无形之线的那一刻,他猛地抬起头来,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祝槐马上又往后退了退。
其他人:“……”
屠夫面具人:“???”
他反应也不是,不反应也不是,还来不及提刀向这边走就愣在了原地,叫人居然能从那张笑脸面具上看出呆滞的表情。
半晌,见她再没有其他动作,他又将信将疑地收回了手里的卷刃菜刀,正准备转身,祝槐哼着歌往前迈了一小步。
薇拉:“……”
毫无杀伤力,侮辱性极强。
这是她个人的一小步,却是踩在屠夫面具人面子上的一大步。他顿时暴怒,正欲发难,就见对方再次很礼貌地退开了。
梅开二度。
……?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每次刚准备走开就敏锐地感受到那侵略者的靠近,赶紧又急赤白脸地回身要砍,然而总是不等行动就被先一步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