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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微微扬起,听似一句陈述的话,可听起来却像是一种审问。

白流希脸色苍白无比,闻言声音颤抖着应道:“是啊,如果我早点说出来,可能就……”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顾屿一字一顿地说:“表姨,别太自责了,嗯?”

这是一句安稳吗?或许听起来是这样,但白流希却感觉浑身冰冷,如同落入冰窖,冷冽如刀,一点一点削去她的皮肉,血管里的血液冻结,死亡的气息逐渐蔓延向那颗跳动的心脏。

“我、我不自责,不自责……”她低下头,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藏在丈夫的身后。

杰里斯眯了眯眼,看向顾屿的眼里多了一丝审视。

“木已成舟,现在还是要向前看才是。”他沉声说道:“我与妹夫的关系也算不错,流希能作为证人出庭,还给逝去的人一个公道,我们家自然千百个支持。”

顾屿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过去的记忆总是模糊的,尤其是回到南城,被白家人找到的那段时间。

美好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少年时的顾屿恐怕不会观察到那么多细节,但是现在想想,当时父亲被白家人嘲笑排挤的时候,只有杰里斯敢坦然地与父亲攀谈、说说笑笑……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顾屿对他还算客气。

白流希作为证人,很多人都会猜测身为白宗耀亲妹妹的她会有意隐瞒,包括白徐泽也是如此,在来休息室的路上,他还跟秘书冷嘲热讽了几句,说白流希一家都是人精墙头草,害了他的妹妹还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

绝口不提那个让他觉得丢脸的妹夫,倒是符合白徐泽的性格。

顾屿不这么想,很简单,白流希没有那个脑子。就算她真的有意隐瞒且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家人妄图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然后坐享渔翁之利。这么多年过去,杰里斯和白杰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任由这个秘密浮在水面上,最后还没看住她,给她直接在白氏酒会上说出这件事的机会。

白流希是蠢的,她的丈夫和儿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