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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一天会受不了来自这些人给予的压力。他有阿姐、有梦想、有目标,到底是圆梦的那一天来得快,还是他被压垮的那一天来得快,都是无法预料的未知数。

祁青暮只祈求自己能坚强一点,在必要的时候,抛开一切感情,只为利益而活。

将战场转移这一方法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很残忍,但却能让他在濒临死亡的路上喘口气。

祁青暮垂眸,掩下眼睛里复杂的深意。

——孟洋洲,希望你能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将会是很好的朋友。

顾屿接了话,如果换作以往,孟洋洲会阴沉沉地叫出祁青暮的名字。但是现在,孟洋洲不止没有生气,反而加深了笑意。

“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孟洋洲动作自然地拖了一下行李箱,立在自己的腿边,轻描淡写地说:“我去参加葬礼的那家……”

“姓白。”

……

祁青暮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断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呆呆地望着顾屿的侧脸。

白家……是顾屿母亲那边的亲戚。

孟洋洲肆无忌惮地说出这个消息,应该笃定顾屿是不知情的,否则也不会把语言当做一把浸了毒的利器,狠狠地刺过来。

顾屿不知道白家有人去世了,他被瞒着,或者说……

他不想知道?

祁青暮下意识地攥紧顾屿的手,回过神来,轻声叫他的名字:“顾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