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说完之后整张脸都红了,倒也省了自己假装,一副惹人疼爱怜惜的羞涩摸样。
太子殿下躺在软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边看着她这番娇羞动人。
“行。”他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点头点的干脆利索。
“只要日后你不开口,孤绝对不碰你。”
南殊眼睛一亮,转头看他:“果真?”
太子殿下看着她这幅天真无邪的摸样,心中暗暗笑话。
她腹中的胎儿越大,她日后则也是需要安抚。
如今还这番兴致深深地样子,只怕到时候不出三日,就得来求自己。
“果真!”太子殿下扬了扬下巴,含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只要你不开口,孤绝对不碰你。”
“反之……”太子殿下看着她眼神发光的得意摸样,勾了勾唇:“若是你主动来求孤呢?”
怎么会?
南殊下意识的反驳,她怀着身孕呢,这事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要殿下不撩拨嫔妾。”南殊一副胜券在握的摸样,错过了殿下眼中那闪过的金光。
“嫔妾若是输了,嫔妾就任由殿下责罚。”
奖励到手,太子殿下心满意足。
他勾了勾唇,看着南殊的眼睛笑着大道:“那到时候可就任由孤为所欲为了。”
广阳宫中已经变得萧条下来,平日里奢华热闹的景象,如今看来犹如昨日。
宫女推开屋子,伺候着太子妃用药。温热的汤药一口一口的灌入嘴里,可无论如何又会被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霜月早就已经看的面不改色了,这段时日主子天天如此。
如今这药也灌不下去,眼看着是无药可救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药碗给放了下来。
而床榻上,太子妃浑浊的眼睛渐渐地睁开:“殿……殿下。”
“殿下去乾清宫了。”霜月拿起一边的帕子擦拭着太子妃嘴角的污渍。
这段时日主子一醒来就喊殿下,可是殿下就是不来。渐渐地她们心里也清楚了,殿下那日说的废掉太子妃并未假话。
哪怕是不亲自开口,只要殿下不喜,太子妃这个位置也坐不下去。
如今太子妃眼看着就已时日无多了,而她们能做的也只有等着。
等着太子妃闭眼,等着她们送太子妃最后一步。
“不……不是。”太子妃伸出手,激动的掌心碰翻了药碗,温热的药汁滚的满床榻都是。
“去跟殿下说,有……有人要害我。”殿下并非开口废她。
而自己也太过清楚自己的身体。
她之前是想借着皮肉之苦让殿下心软妥协。但她从未想过真的去死。
太子妃死死的抓住霜月的手:“有人要毒害我!”
干枯的声音像是垂垂老矣的老者,太子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你快,快去。”
霜月平静无波的脸上起了阵阵的涟漪,反应过来后立即站了起来。
“奴……奴婢立即就去。”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如今乾清宫中眼看着陛下一死,殿下就要继位。
哪怕太子妃日后不在是太子妃,日后至少也得有个贵妃当当。
时日一长,未免不是没有出路。
只要主子活着,她们做奴才的也就有了期盼。
“奴……奴婢立即就去。”霜月深深地看着床榻上的人一眼,随后立即小跑着往外走去。
她出了门一路小跑就要向往乾清宫的方向走,殿下如今在那儿,只要自己在那条路上守着,到时候殿下一出来她就可以直接拦住殿下。
她与人太子妃就有救了。
霜月脚步冲冲,正低头往外走,低头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裙。
乾清宫中可不比东宫,她穿的太过显眼怕是到时候被人盘问。
脚步一拐,霜月连忙往回走。广阳宫后屋的角房内住的都是宫女。
只霜月是大宫女,单独住上一间。她心中存了事,一路小跑着走过去却没撞见什么人。
霜月察觉到后,原地呸了一声,嘴里咒骂那些狗奴才。自打太子妃被出事,许多宫人们都变得懒散起来。
如今这大白天的人,人都死哪去了。
“太子妃这是暂且式微,等哪一日东山再起了再要这些人的狗命!”
霜月边说边往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只是刚走几步,身后却是一阵风从背后袭来。
她还未来得及往身后看去,却只瞧见一片灰褐色的衣袍。
随后没等着霜月反应,狠厉的冷风对着她的后颈死死砍下。她甚至连转身往后看的机会都没有,就双腿发软,瘫跪坐在了地上。
“主子,人死了。”沙哑的声音响起,月亮门后走出一道身影来。
荣侧妃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人,那张满是温和慈悲的脸上无半分儿的动容。
“我佛慈悲……”太子妃本就要死,只是死之前偏偏还要害一条人命。
荣侧妃面色温柔,声音里带着可惜:“好端端的,还要再害一条人命。”
嬷嬷站在她身侧,低垂着头像是影子一般。荣侧妃将手中的帕子轻飘飘的扔了下去,恰好盖在霜月的脸上。
“处理了吧。”
身后的人应答了一声,随后双手扛起地上的人,眼也不眨的就往那深井中扔去。
“咚……”的一阵水响,有什么东西深深地坠入深井之中。
南殊与殿下打赌,这件事无人知晓。
乾清宫中陛下突发恶疾,据闻是接连吐血,殿下一连几日都住在了乾清宫中。未曾回来。
深夜里,南殊躺在床榻上看着身侧空荡荡的被褥只觉得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
她翻来覆去的,睡在屏风后的孟秋忽而过来:“主子可是觉得哪里难受?”
刚入夏,夜凉如水。
南殊看着帘帐后晃荡的烛火,开口道:“不是。”
殿下不来,难得的是她们守夜。南殊让孟秋回去继续睡,隔着屏风叹了口气:
“习惯倒当真儿是个可怕的东西,殿下来的时间久了,偶尔不来如今倒是睡不着了。”
南殊也不知到底是为何,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
她瞧瞧打开寝衣的领口,却依旧还是觉得哪里不得安宁。
孟秋躺在屏风后的矮塌上,雕着花好月圆的烛台散着一丝微光,旁边的冰鉴里凉气阵阵,她冷的拉了拉被褥:
“殿下很宠爱主子,若是知晓主子还没睡,只怕是要心疼了。”
怀着身孕本就不宜受累,平日里南殊睡得都早,若是这个时候早就睡着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南殊喃喃的,只觉得自己身上哪里有不对劲。
这个天,屋内透着凉气。四面的窗户都都打开了,她还是觉得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