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去旁人那儿,但总憋着的确不是个事。
况且他向来要的又多,等她生下孩子再坐完月子起码还需半年。不说殿下,那连南殊自己都觉得不能忍。
她的确需要想出个折中的法子,不可能把全部的指望压在殿下的身上。
“不用。”太子殿下叹息了一声,南殊惊讶的睁开眼睛,却见殿下已经将她拉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腰腹上。
寝衣凌乱,雪白的肩头露了一半。细腻的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太子殿下的手往上,落在了她的唇瓣上,指腹微微往下陷着:“孤上回教过你的。”
娇艳的唇瓣红的滴血,在带着薄茧的掌心下,嫩的仿若一碰就坏。
太子殿下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他盯着南殊的眼睛,眼眸瞬间变得欲下来:“好学生,可学会了。”
太子殿下的嗓音一下子变得沙哑,一时半会儿南殊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挪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在太子殿下期待已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扣住她腰间的手立即就放了下来,掌心包裹住她的头,爱怜的抚摸了两下:“真乖。”
他夸赞她,放在后脑勺处的手却用力往下压。南殊的掌心压在他平坦的腹间,面时那股压迫感有些抬不起头。
她颤抖的抬起眼帘,太子殿下正低头看着她。目光对上的瞬间南殊看见殿下那压抑的情绪变化南殊一一收入眼里。
她忽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于还对着殿下一笑。薄唇红润润的,南殊刻意对着殿下抿了抿唇,声音勾人妩媚:
“殿下检查一下嫔妾学的好不好。”
两人在床榻上腻歪了许久,起来的时候都要到午时了。
南殊平日里睡的就多,有了身孕后更是嗜睡。长乐宫的奴才们伺候的久了,倒是见怪不怪。
倒是太宸殿的奴才吓一跳。
往常时日,只要是一来殊主子这儿都是刘进忠叫太宸殿内的人来伺候。
没办法,倒不是说嫌弃南殊伺候的不好,而是这位殊主子她压根儿就不起啊。
刘进忠伺候殿下这么久,就没见过早起不伺候殿下洗漱,穿衣,随后在门口迎送殿下出门的。
这位殊主子是头一位,一来二去太宸殿的奴才们都习惯了。一早起来下着雨就在廊檐下等着,直到这个点了里头才有了动静。
进屋的时候连着刘进忠都没忍住,大着胆子往南殊那儿看了眼,这才上前弯着身子对着殿下道:“太子妃那儿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妃不吃不喝,只求着殿下过去看一眼。”
昨晚殿下已经将废掉太子妃的话说了出来,就算是没有正式废黜,可整个东宫也终究是有了废太子妃的声音在。
如今太子妃本就无宠,再有了这些声音,只怕太子妃在广阳宫中是坐立难安。
母家不给力,朝中更无任何助力,她能当上太子妃这么多年,却是忘了太子殿下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废掉。
“如今这个时候她倒是怕了。”太子冷笑一声。
南殊站在屏风后听到这声只觉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太子妃入宫的时日比她长多了,可如今殿下说废黜就废黜。
到底是对太子妃没有半分情分。
她紧了紧自己的心。
殿下这个时候能宠爱自己,未免日后没有这样的一日。指望男子对你情深不悔,倒是不如走上那无上的权利来的更心安实在。
如今她是贵嫔,可上面还有侧妃。
等日后殿下登基继位,殿下到时候给她嫔位或者妃位。可往上还有贵妃,皇贵妃。
她是不敢肖想那至高无上的后位,可也要在这后宫彻底站位脚跟,让任何人不敢动她,动她腹中的孩子。
之后刘进忠说什么,南殊都没再注意听了。
等动作停了,太子殿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眼便瞧见她站在原地。
“怎么了?”他扬起眉,脚步快了几分,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南殊站在原地有些愣住了神。
听见声音后这才抬起头,她脸色莹白,唯独唇色娇艳妩媚。巴巴抬起头时,眼里还带着迷茫。
太子殿下看见她这张脸后,只觉得心尖瞬间就化开了。目光落在南殊的脸上,随后又情不自禁的落在她的唇瓣上。
“不舒服?”
那红唇娇艳欲滴,平日里薄薄的唇瓣此时有些微微泛肿。脸颊白嫩如玉般,微微肿起的红唇显得越发妩媚动人。
南殊察觉到殿下盯着自己的唇瓣就知道殿下是在看什么。
想到刚刚到事,忍不住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没。”南殊咬了咬唇,不敢去看殿下的眼睛。
贝齿咬着下唇,水润营光的唇色瞬间就变得没了血色。微微嘟起的唇瓣肉眼一看就是有些肿了,太子殿下瞬间想到刚刚的好滋味。
忍不足抬手捂着唇瓣咳嗽了一声:“没有就好。”
“孤还当你嘴疼。”
分明什么都做过了,可这话说出来两人的脸色瞬间就让热了。
“我……”南殊燥的手指都是攥紧了。
“我不疼。”到最后她只嘟囔了一句,原地跺了跺脚,看都没看太子殿下一眼,就赶忙往里走去。
太子殿下跟在身后,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整个人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他摇着头,快步的跟了上前。身后伺候的奴才们便瞧见太子殿下三两步的就追了上去,随后握住殊贵嫔的手好声好气的哄着。
而殊贵嫔却是甩脾气的挥开太子殿下的手。
一个甩开,一个又非要握住。
两人你来我往,奴才们直接看楞了眼。
不得不说,殊贵嫔是当真受宠啊。
殿下从未对过任何嫔妃如此,如今太子妃都被斥责了,而殊贵嫔却是恩宠不减。
日后殿下登基,到时候殊贵嫔的地位,只怕是要成为人人仰望的地步。
太子妃苦苦哀求,可殿下终究还是没去。
一连十来日,广阳宫中安静的雅雀无声。送膳的小太监拎着食盒走进来,脚步声都不敢放大了。
“主子还是不肯用膳?”霜月接过食盒摇了摇头。
主子不吃不喝,好几日滴水未进已经昏迷了几回。可时无论如何劝说,主子就是不肯多用一口。
她这个做奴才的心中知晓,主子这回是彻底被伤透了心。殿下一日不来,主子的心结就一日不解。
如今只等着看殿下会不会怜惜几分了。
小太监叹了口气,只得回去。霜月掀开食盒看了眼,御膳房送来的膳食倒是与往日里无差别,依旧是太子妃的份例。
说明殿下那边未曾有别的指示。
否则那些奴才有哪里会真的那么好心?霜月想到这里叹息了一声,寻常往日里这些事根本无需她关心,如今却连膳食这样的小的事她都要看有没有被克扣。
虽然殿下未曾真的下旨。但连她这个做奴才的都知晓,这一切终究是不一样了。
“主子。”霜月拎着食盒推门进去。
短短半月,太子妃足足瘦了一圈,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听见推门声抬起头,目光在看见是她后又迅速的熄灭下来。
“殿下呢?”长久未曾进食声音变得虚弱至极,太子妃一开口就忍不住喘着气。
“殿下还不肯来见本宫?”
霜月是自幼伺候太子妃的,如何忍心看见太子妃这番模样,她眼角湿润着声音变得沙哑了许多。
“殿,殿下政务繁忙,说,说是过几日再来看您。”
每日都是同样的借口,太子妃听着如何不懂。太宸殿离广阳宫就一盏茶的功夫,殿下是有多忙,才会如此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只是殿下不想来罢了。
甚至于自己不吃不喝来作为要挟,殿下都不肯来见自己一面。
床榻上,太子妃剧烈的咳嗽着,撕心裂肺的声音吓得霜月连忙上前:“主子,您要撑住啊。”
“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只要您养好身子,这太子妃之位还是您的。”太医来看过,说太子妃是心郁难解。
其实说到底就是想的太多,自己吓到了自己罢了。
这几年来太子妃一直稳坐东宫太子妃的宝座。她知晓,当时盛极一时的荣侧妃与珍贵嫔都不会威胁她的地位。
故而她就算是再气,也不会担忧自己有被废掉太子妃之位的那一天。
可没有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她什么都没有做,居然让殿下对她去了废黜之心。
至今想起那日晚上,太子妃还依稀记得那种冰凉刺骨之感。就如同浑身的血液都消退下去,五月的天她一下子坠入冰窖之中。
太子妃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却依旧冷的浑身战栗。牙齿轻颤着,太子妃整个人瑟瑟发抖:“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