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令人怀疑的是荣侧妃,裴奉仪忽然要见荣侧妃这便令人怀疑。
可若当真儿是荣侧妃动手,未免明显了些。南殊想到荣侧妃往日里的样子,这样一个人,既能让殿下信任,她不相信荣侧妃会这么鲁莽。
何时动手不成?平白惹了一身腥。
至于旁人,南殊在脑海中将今日的人影一点点扫过,人人都有怀疑,人人又都不像。
“猜是猜不出来的。”南殊摇头:“至于是不是只能等彻查清楚,别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就行。”
小福子派出去打听永和宫的动静,孟秋特意去煮了柚子茶,去去晦气。
竹青竹枝两人是真的吓坏了,喝了些安神的汤后便直接睡下,听说手脚都是软的。
南殊累了一天,脑子也疼。
闭上眼睛都是那场面,干脆躺在床榻一觉睡到天黑,午膳都没用。
倒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来了。
她才刚醒,窝在被褥中眯着不愿意动弹。
心中不说是害怕,也有些不得劲儿。
想到往日裴奉仪对她下过的死手,如今人死了她倒是不觉得可惜。只是这死的时间太巧她心中不舒坦,外人总不会以为总是自己逼死了她。
她深深的叹了力气,身侧却是一阵脚步声:“叹气做什么?”
随着话音落下,一只手落在她的脸颊上。只是那只手心冰凉,稍稍触了触又立即挪开了。
“殿下!”南殊眼里闪过一丝亮,从床榻上起身立即转头往身后看去。
太子殿下穿着玄色长跑,斗篷都没解开直接就站在她面前。肩头上的雪粒子被室内的热气一蒸,立即化作了雨滴。
南殊跪坐在床榻上,身上还穿着寝衣,瞧见他冲上去想要抱他。
“殿下。”
她双手环着他的腰,刚要收紧却被一只手挡住。宽大的掌心背对着她,不让她靠近。
南殊伸出去的手还僵在半空。
却见太子殿下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孤刚从外面回来。”
斗篷上都是雪粒子,他一路又是急冲冲的赶过来,浑身泛着寒气。
太子殿下推开南殊,又亲自解下斗篷,凑到炭盆边烤了烤手。
这才站在床榻边,单手将人搂入怀中,低下眼帘问她:“吓到了?”
他一听说出了事立即就赶了过来,旁的宫中都在请太医,琼玉楼却是没请,只听说没要午膳。
太子殿下肩膀宽阔,腰腹劲瘦,南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掌心收紧。
她干脆利落的点头承认,又可怜巴巴的往殿下那儿看去。
她眼帘下垂,神色还透着被吓坏的惊慌,殷红的唇瓣又情不自禁的撅着,带着两份亲昵撒娇:“嫔妾没想到……一眼看过去吓的心都颤了。”
她不知道殿下这个点来是宽慰还是怀疑,垂下眼睑露出微微泛红的眼尾:“裴奉仪就这么死了,嫔妾怪害怕的。“
“殿下,她真的是自尽吗?”
太子殿下低下头,看着她眼中的不安。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慎刑司还在查。”
他将人重新压入怀中,掌心拍了拍南殊的后背,宽慰道:“你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