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忠头也不敢抬:“秦勉秦大人来了。正撞上了白元洲,两人正在太宸殿外候着。”
白元洲过来他并不意外,但刚好撞上秦勉……太子殿下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厉声道:“不去,就说孤病了。”
刘进忠点头立即去吩咐,等门关上后,怀中的人才抬起头。南殊脸都憋红了,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此时被他抬起来,一张脸像是煮熟的虾。
“做什么?”他挑眉:“学会了吗?”
南殊刚刚被他抱在怀中,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吓得手脚都是冰凉的。
如今又见他像是变了个人,她当做没察觉,红着脸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学……学会了。”
太子殿下遗憾的放开手:“那晚上孤检查?”南殊见他像是不生气了,连忙答应。
殿下直接在琼玉楼中用的午膳,整整一个下午则是在里面处理折子。南殊不敢去打扰,便带着奴才们在外间。
她耳垂上的伤虽小,但为保万一还是涂些去疤膏。她浑身上下都没疤痕,自然也不会允许有个指甲盖大小的伤痕留在耳垂上。
南殊捣着花瓣,身侧的孟秋则是有些心不在焉。她知晓今日雪柳的事后,明显有些闷闷不乐。
她当做没瞧见,可憋了一下午孟秋还是有些忍不住,试探着道:“小主,雪柳她……”
“不能。”没等她说完,南殊干脆利索地拒绝了她:“我不能接她过来。”
“我不是说这个。”孟秋摇头着急道:“奴婢想问的是她在,雪柳在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危险?”
南殊抬起头,便看见孟秋担忧的目光。她笑了笑,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
“你放心,我没事。”雪柳是她们特意寻出来的,自然是为了用来对付她。她的存在就是在提醒她,她的出身不过是个奴才。
所以雪柳不会有事。
南殊想到今日她抱着自己的腿撕心裂肺地哭喊,她心中依旧是平静无波澜。有时候南殊会觉得自己过于冷血,但她却也不打算将雪柳接来。
她并不喜欢雪柳,且之前她们同是奴才,是同等关系。可如今她身份变了,雪柳从伺候主子变成伺候她。
长此以往雪柳心中不会有怨言?她不可能养个未知的人在身边。
南殊想到今日众人嘲笑她的场景,闭着眼眸从那些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入了张承徽的脸上。
张承徽嘴贱明里暗里的得罪过她多回,南殊忍了她多次,这次忽然就不愿意忍了。
她垂下眼眸问:“张承徽最怕什么?”
张承徽?张承徽不受宠,且她住在珍贵嫔宫中时常的挨欺负,倒是不陌生。
孟秋她们几个摇着头,还是小福子道:“怕丑。”
“张承徽生得普通,但对那张脸最是在乎。”小福子手里磨着白檀,斩钉截铁道:“上次她在小主这儿烫了一脸的水泡,从此就记恨上了小主,事事都与小主作对。”
“如今脸还没好。奴才今日瞧见她用粉都没遮住,一路上看铜镜都看了五六回。”他观察的仔细,不愧能将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都看得清楚。
南殊点了点头:“怕丑。”
她其实更想毒哑了张承徽,但可惜她不会做哑药。
可是容颜变美变丑,无人比她更懂。
至于变丑就更简单了,南殊眨了眨眼:“你们说,她这样爱美,要是脸毁了会不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