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不敢退下,只好继续。南殊察觉到身侧有目光对着她,她仰起头将侧脸偏向殿下,对着太子殿下道:“殿下,嫔妾没有说谎。”
“刚刚真的是一瞬间就晕了过去。”南殊眼睛湿漉漉的,不知所措:“嫔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侧过脸看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南殊低下头,乌黑的发丝下,耳侧下的一抹红格外明显。
太医站在她身侧,自然是瞧见了:“小主的耳朵。”
“耳朵上有血!”太医话音落下,太子殿下的目光瞬间变冷。珍贵嫔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立即扭头往身后看去。两个嬷嬷比她还慌张,连连对着她摇头。
不是嬷嬷做的……珍贵嫔松了口气,刚扭头却见嬷嬷的掌心上还带着血迹,是刚刚打那宫女的时候沾上的。
殊承徽耳朵上的血迹是如何来的,这下必然也就有了答案了。珍贵嫔跪在地上冷笑:“太医看清楚了,不会是旁人的血染在耳朵上,故意装的吧?”
可就在珍贵嫔话音落下的瞬间,太子殿下已经拿了帕子擦了上去。那耳垂上的伤掩盖在乌发之下,若不仔细找压根儿看不见。
“殿下,嫔妾都说了无事。”南殊见他拿着帕子,却是要躲开:“不用看的。”可耳垂上面带着的血迹却是殷红的,南殊也没躲开。
帕子落上去,底下的肌肤雪白一片。
珍贵嫔见殿下没动静,她眼尖看见了,忍不住的道:“嫔妾说过,嬷嬷们没打殊承徽!”
她面上满是轻蔑的表情,身后两个嬷嬷见状也立即跟着开口:“奴婢们没有碰殊小主,还请殿下明察。”
两个嬷嬷磕着头,啪的一声头顶一道巨响就传了过来。太子殿下掌心捶在桌面上,声音震耳欲聋。
“你自己看!”他手指着地上的珍贵嫔,太医立即退开。太子殿下怒不可遏:“你的人伤了殊承徽,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污蔑她!你以为孤这么好欺骗不成?”
太医一走,跪在最前方的珍贵嫔看的一清二楚,刚刚那耳垂下的确是没什么伤口,但是那耳垂之上,一道指甲大小的伤痕格外明显。
白玉般的耳珠上耳坠已经不见了,殷红的血溢出来,犹如红包石坠子,在那张美的夺目的脸上,平添几分昳丽。
怎么会?珍贵嫔膝盖一软,跌坐在地。身后的嬷嬷明显也不知情,相互都在怀疑对方。
太子殿下袖子一挥:“将这两个奴才带下去!”几个太监立即上前,拖着嬷嬷就往外走。太子殿下又怒道:“责四十大板,发配去浣衣局。”
珍贵嫔瞬间仰头对上南殊那平淡的目光。南殊正好也在看她,唇瓣弯了弯,抬手抚了抚耳垂。
小小一个耳坠划了个指甲大小的伤,就能当场报了她的仇,如何不划算?
珍贵嫔见她的动作,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殿下,这一切都是她……”可珍贵嫔才刚开口,就被怒呵声打断。
“你别又跟孤说是殊承徽故意的。”太子殿下狠狠瞪了她一眼:“孤不想听你说这些。”
“你若无事就在屋里平心静气,至于生产之前就不用出来了。”
平淡的语气毫不留情,太子殿下说完,打横抱着南殊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