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误闯猎人帐篷的小鹿,整个人都透着局促不安。他想起她上回说过的话,心中分明是喜爱自己的,可如今却是在明显地躲避。
意识到这一点,太子殿下心中微寒。可如今却又不知晓如何是好,只是那原本那升腾起来的怒火,一下子就犹如被浇灭了干干净净。
他扭头吐了一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道:“没什么。”
南殊又赶忙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情绪,小心翼翼的道:“那嫔妾告退了。”
宋怀宴站在原地,看着她冲冲而去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是在落荒而逃。
太子妃因那些珍贵罕见的绿菊瞬间就打破了与殿下不和的消息。
反而是珍贵嫔一下子闹了个没脸,气得眼睛都红了。借口说肚子不舒服,发脾气回去了。
请安本就结束了,如今留下来也只是赏花。见殿下过来,众妃嫔自然是想多留一会儿,可珍贵嫔都走了,她们也自然没好意思多留。
一个个十分不舍地离开,连目光都透着可惜。
广阳宫中,太子妃捧着茶盏看着身侧的人,殿下坐她身侧,手里着茶盏指腹微微摩挲着,低垂着眉眼的样子明显是在出神。
太子妃低头笑了笑,殿下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轻飘飘的一声响随即淡淡地道:“殿下来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妃语气轻柔:“皇后娘娘那儿派人来过,说是要嫔妾过去陪着说说话。”
皇后虽是白家人,但这么些年太子妃殷勤侍候,时常去给皇后那儿请安,做足了孝顺的架势,半点儿都不给人有把柄的机会。
她这点做的极好,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宋怀宴闻言放下茶盏,他来这儿是来看殊承徽的,只是到了广阳宫就走,太不给太子妃脸面。
听闻之后松了口气,语气柔和了几分:“东宫还是你做主,荣侧妃不过是帮衬,你也轻松些。”
这是在宽慰她了。
太子妃笑了笑,点头:“嫔妾知晓,多谢殿下关心。”她说完,殿下这才往外走。
等人消息后,霜月才着急的道:“娘娘,您怎么将殿下给支走了啊。”
除了初一十五之外,殿下好不容易来一回。娘娘还将殿下给骗走了,压痕儿皇后娘娘那儿就没事。
“人在,心又不在。”太子妃低头笑了笑:“留着做什么?”连那菊花是不是自己送的,殿下都不关心,强留下来又如何?
“可是……”霜月还在狡辩:“就算是如此,主子也不能将殿下推给旁人啊。”
“本宫推出去的?”太子妃想到刚刚瞧见的那一幕。
殊承徽在那么多人面前都没给殿下脸面,她当时在后面瞧的清楚,殿下袖子里的手都捏紧了,那分明是怒极了的摸样。
可偏偏殊承徽什么都没做,只单单一个眼神,殿下就那满满的怒火就歇了下去。
她当真儿是头一次见,以至于现在想想都在唏嘘:“殿下自个儿长了脚,只怕是此时恨不得飞到殊承徽那儿去。”
她拦着人做什么?倒是不如干脆地放人离开。
“主子,您是说殿下去找殊承徽儿了?”霜月明显不信,跑出去打听。
没一会儿又巴巴地回来了,郁闷道:“殿下的轿撵的确是往琼玉楼的方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