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的目光幽幽的从那观世音佛像上挪开:“张公公都拿回去吧。”
“就不送张公公了。”南殊说完便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将门关上,独留张德顺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琼玉楼中大门紧闭着,孟秋扶着南殊的手回去,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道:“小主,会不会不太好?”
殿下都送来第二回东西,虽未曾明着说,但都知道殿下这是在补偿呢。
如此不给殿下脸面,也太不将殿下放在眼中了。
南殊却摇了摇头:“都差点儿没命了,还不准人有脾气?”
那她的命也太不值钱了些,这话南殊咽了咽没说。
她低头正在扎风筝,让人挂在了窗户旁的榕树上。正是秋日,榕树的叶子掉了许多。
一只扎的奇形怪状的风筝挂在上面,半点儿都不起眼。南殊却对着那风筝极为喜爱,时不时的就要看一眼。
但后宫都是人精,大家似乎反应过来殿下正对殊承徽有愧,这个时候谁对殊承徽好,保不齐能在殿下那儿露脸。
一时之间门素来没人来的琼玉楼中来了人,南殊见状干脆让人直接关了琼玉楼的门,谁也不让进。
于是这殊承徽接连两次让殿下吃了闭门羹,这事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连袁奉仪的死都盖了过去。
消息传到广阳宫中,太子妃正躺在贵妃榻上,身侧站着几个宫女在给她揉着太阳穴。
霜月将药碗放下:“主子,殿下对殊承徽也太偏袒了。”
浔州苦寒,那是犯了大罪之人才去的地方:“殿下已经责罚了袁奉仪,凭什么还要哄她?”
太子妃本就头疼,听了她这蠢话没忍住瞪了她一眼:“你还同情袁奉仪?”
若不是袁奉仪做出如此蠢笨的事?她怎么可能会被殿下训斥?太子妃想到殿下说的让她三日交出凶手,心中就烦躁。
她心中门儿清,若是自己查不出凶手出来,日后这掌管后宫的职权就要交给一半给荣侧妃。
好在这烫手的山芋她也并不想握了。殿下一直以为荣侧妃做的比她好,那就让殿下看看到时候荣侧妃做的有多好。
霜月哪里敢给主子添堵?立马闭了嘴:“奴才只是觉得殊承徽胆子也太大了,殿下送去的东西她都不要,故作清高。”
太子妃却想到那日晚上,殿下亲自去扶殊承徽却却被躲开的那一幕。
当时那一下实在是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殿下都有些愣住了。
想到如此,她悠悠道:“你别看殊承徽家世低,但她却是个聪慧的。”
生得再漂亮,可任凭人捏扁揉圆也就能新鲜个一断时。美人难得,可有气性,脾气的女人却是更加难得。
“殿下如今对她正是有愧。”太子妃闭了闭眼:“利用好这点,殿下非但不会怪罪她,效果只怕还会出其不意。”
当初,裴良娣不就是如此么?
太子妃想到那日裴良娣那姗姗来迟的摸样,一举一动都特意透着殿下对她的特殊。
虽不知她与殿下之前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但只怕她如今也坐不住了吧。
本想当个不食人间门烟火的仙子,但光靠殿下的怜惜可支撑不住多久。
殿下并非无情的人,可也不是个长情的人。别看这后宫那么多女人,只怕真正入他心里的却没一个。
想到裴良娣那日的摸样,太子妃心中就觉得冷笑:“此时这后宫中最急的只怕是她吧。”
她就靠着殿下对她的怜惜,这么些年顺风顺水,如今有人要替代她的位置,她不急才怪。
“等着看好戏吧。”太子妃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