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宴沉默了片刻,偏头往侧看了眼。
太子妃跪在地上:“回殿下,是轿撵上的系绳松了。好在珍贵嫔没坐上去算是有惊无险,她怀着身孕难免谨慎一些。”
“奴才既不中用那就换一批。”太子殿下身后的侍卫立即上前,将抬轿撵的奴才还有拦路的小太监们全部带了下去。
乌糟糟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都起来吧。”太子殿下这才道。
刘进忠见状,立即笑呵呵地上前两步将人扶了起来:“贵嫔娘娘,您身子重奴才扶您。”
珍贵嫔被扶着起身,面上浮出一丝失落。但很快就调整好心情,略微忐忑地往殿下那儿看去:“殿下,嫔妾心中害怕。”
“孤已经处置了你身边的奴才。”太子道:“是无意还是人为,待会慎刑司会给你答案。”
“今日这事嫔妾无碍,是多亏了嫔妾身边的嬷嬷。”到底是无意还是人为,珍贵嫔心中最清楚。
只是她要的不单单是这些,她扶着嬷嬷的手,红着眼睛跪下:“嫔妾只是心中害怕,上次落水之后心中就不安,唯恐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南殊站在身后,听着珍贵嫔说落水的事没忍住往她那儿看了一眼。
本只是飞快地一瞟,却不料刚好被殿下看见。
这半个月来她都没见过殿下,骤然对上那幽深晦暗的目光后,避免不了吓得心中一慌。
她撇开眼神,赶忙低下头。
她撤得早,没瞧见太子殿下眼帘之中溢出一丝淡笑,只是飞快地又消失不见。
“既是如此,你想如何?”珍贵嫔晶莹剔透的眼中溢出两滴泪,她大概没想到殿下的态度会如此平淡,微微僵了片刻才说出目的。
“荣华殿外的护卫,嫔妾不放心。”东宫之中皆由御林军看守,但离的远,人也不多。
只有殿下的太宸殿是由带刀守卫,殿下出行时刻跟随。这批人马也皆归太子殿下一人掌管。
只听殿下的号令,太子妃都没有这份殊荣。
珍贵嫔此举是想要殿下的守卫护住自己。
她跪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这后宫里危机重重,她只能想方设法得到保障。
太子殿下沉默了半晌。
一侧的太子妃手指轻颤,珍贵嫔已经如此猖狂,殿下要是再给了她护卫,便是猛虎添翼。
“殿下。”见殿下久久不回自己,珍贵嫔泪水滚烫:“嫔妾自上回之后夜夜做噩梦,担心受怕,若是因此没了孩子,嫔妾……”
珍贵嫔哭的梨花带雨,又是为了腹中的子嗣,令人没理由不答应。
宋怀宴紧皱的眉心松开:“孤派一队护卫白日守住你的荣华殿,酉时离开。”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珍贵嫔大喜,跪地:“多谢殿下。”
除了珍贵嫔之外无人高兴,珍贵嫔这下子风光得意了。
“余下的太子妃处置吧。”前朝还有事,太子说完便要离开。
众妃嫔们立即跪下恭送,这时身后袁昭训却是急急地冲了上前。
她顶着那被打得红肿的脸,跪在地上哭喊道:“殿下——”
“殊承徽动用私刑,不分青红皂白掌掴嫔妾,求殿下替嫔妾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