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回收回了目光,眼里一片讽刺。
南殊瞥了她一眼,刚要说话这时袁昭训却是来了。袁昭训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踩着步子小跑,肉眼可见她的慌张。
她急急地上前,面色带着些白,屈了屈膝嗓音沙哑着道:“扣……叩见太子妃。”
她弯着膝盖,肉眼可见双腿发软。听闻昨日殿下又招她侍寝了,难怪一大早起来,小脸惨白连着声音都是沙哑。
这股被欺负透了的虚弱样,实在是叫人看着心烦。
南殊收回眼神,心中也有些暗暗不爽快。知晓袁昭训受宠是一回事,亲眼瞧见她站都站不稳了,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收回眼神,而身侧的周承徽一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
瞧见袁昭训那摇晃着身子,不堪受力的摸样,咬着牙从齿缝中狠狠地挤出两个字:“淫.荡!”
南殊一口茶水差点儿没喷出去,她默默地抬起头,看着身侧的周承徽,实在是佩服她这张嘴。
这样的话也敢说。
太子妃看着那快要晕倒的摸样,面色微微有些复杂。
目光落在袁昭训那张脸上,她琢磨了好几日都没明白,殿下如今是改了性?
袁昭训生的普通,她本以为殿下是不肯委屈自己的。
毕竟她伺候殿下久了,依稀能瞧得出殿下,怎么说呢,是有些挑剔的。
嘴巴挑,眼睛也挑。
就像是一盘菜,瞧不上,是万万不肯动筷子。
倒没想到,这回是她猜错了?太子妃扬了扬眉,目光往下又轻飘飘的往殊承徽那儿看了眼。
“扶袁昭训下去吧。”太子妃垂下眼帘喝了口茶:“袁昭训伺候殿下辛苦,倒也不必日日都来。”
太子妃的话体贴宽慰,可袁昭训脚步一顿,面上有片刻的难堪。
经过南殊身边时,她没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才扶着宫女的手坐下。
南殊平白无故遭了个白眼,心中又无辜,又烦闷。
请安结束,太子妃走后大家陆陆续续地退了场。南殊等了会儿才跟着大家一同出门,只是等到了广阳宫门口却见大家都站在一起,并未散开。
前方一看就出了事,南殊眉心皱了皱,这时旁边一个小太监上前,跪在地上道:“小主,是珍贵嫔的的轿撵坏了,大家都没法子走。”
这是琼玉楼中的小太监,叫做小桂子,自打上回落水后,南殊身边得要多带几个人才安心。
“轿撵坏了?”南殊皱了皱眉:“珍贵嫔摔了?”
“倒也没。”小桂子倒:“刚上去,身边的嬷嬷就查出了不对劲,珍贵嫔还是吓了一跳,如今正在搜查不准任何人走。”
珍贵嫔怀着身孕,自是处处紧张。这轿撵坏了可不是小事,要是坐上去才发现,肚子里的孩子怕是难以保住。
南殊微微叹息,知晓今日不能善了。
前方,珍贵嫔让今日抬轿撵的奴才一一指认,后面的妃嫔们都吓得不轻。
南殊知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的,扶着竹枝找了个阴凉处等着。
身后,却是有人跟了上来。
“小主,小主你没事吧。”寻春扶着自家小主面上满是着急。
袁昭训双腿哆嗦着站都站不稳当,她这段时日瘦了不少,清风一吹倒是显出截细腰来,光看背影当真儿是称得上弱柳扶风。
此时她死死的扶着宫女的手,唯恐自己晕了过去。
目光从远处珍贵嫔那儿收回来,又落在南殊的身上。她嫉妒地看着那张脸,眼底带着浓浓的恨!
都是她!要不是她殿下怎么可能会这样对自己!
天知道她每晚过的是什么日子,从天黑跪到天亮,还要读书……
浓浓的恨与怒在看见那张脸后,袁昭训几乎是睚眦欲裂,她没忍住咬着牙狠狠地骂了一声:“贱人!”
南殊转过头:“你说什么?”
这就她两个,袁昭训声音不小又是对着自己的,南殊怎么可能没听见?
她看向袁昭训:“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后面两个字还未说完,南殊上前两步,一话不说对着那张脸狠狠煽了一巴掌。
“啪——”
袁昭训膝盖一软,跌跪在地上,半边脸颊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