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侧妃在一旁,眼神闪过丝惊讶。
室内混乱,而床榻上早就收拾好。宫女们伺候着换了衣裳,南殊一袭烟滚白纱的寝衣躺在床榻上,本就瓷白的脸上没了血色。
闭着眼睛陷入昏迷中,柔弱的犹如朵雨后玉兰,越发惹人怜惜。
宋怀宴站在床榻边,静静地看了半晌,随后小心地放在帘子。
他坐在主位上,薄唇紧抿,目光凌厉:“今日是谁伺候的殊承徽,人是如何落入莲花池中的?”
不过才几日就接连两个妃嫔出事,不管是不是人为,这后宫倒是乱成了一团。
竹枝早就在一旁跪着了,她浑身的衣裳湿的透彻,发颤打抖,听见殿下的声音膝行上前,跪附在地:“是奴婢。”
她将今日之事说了出去,刻意省去了主子面色复杂那一段:“是奴婢疏忽,抛下小主追了上去,等奴婢回过神来匆匆赶回去小主已经落了水。”
竹枝足够聪明,追了一段却发现那小太监是故意放慢引她跟着,察觉上当立即往回跑。
可当时小主落入池中,她不敢下去,幸好找到根竹竿这才将小主拉了上来。
“当时四周无人,奴才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小主披上,大声喊了许久才得救。”
珍贵嫔罕见的没有出声,因为她深知溺水的可怕。只是心中却生出几分疑虑,殊承徽落水的过程与她的有那么几分像。
掌心捏紧着,珍贵嫔抬起头,瞥见殿下那担忧的神色又默默咽了回去。
这时,门口却是一阵轻响:“裴良娣到。”
裴良娣一袭素色长裙,淡雅脱俗却不失清新素雅,她面带着笑意,整个人如同股轻柔的风,刚进屋众人便只觉得眼前一亮。
裴良娣每次出现,便让人想起温婉如水几个字来,待在她身侧只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见过殿下。”裴良娣刚屈膝,太子就伸手将人拉了起来。
“你身子不好,不用行礼。”
她笑了笑转过身。
裴良娣不只是一人来的,她身后还带着袁昭训与冯太医。
袁昭训满脸的忐忑心虚,跪在地上:“是嫔妾的错,嫔妾今日身子不爽,叫了冯太医来宫中请平安脉。”
“没想到因此耽误了殊承徽治病,求殿下责罚。”袁昭训跪下,一旁的冯太医也跟着下跪。
裴良娣站在殿下身边,她身子不适,面色自然娇柔了几分,声音如水一样:“琼玉楼的奴才来永和宫叩门,嫔妾这才知道此事。”
“只是嫔妾当时正在小憩,来的晚了求殿下责怪。”
太子拍了拍她的肩,没让她跪:“是奴才打扰你静养了。”
“是殿下偏心嫔妾。”裴良娣摇头:“殊承徽生死大事,岂可耽误。”
宋怀宴让人安置裴良娣坐下,冯太医也跟着刘进忠请来的章远一同进了内殿。
宫女们上前送来茶水,站着站着,坐着坐着。唯独袁昭训一人跪在大殿之中。
殿下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当真儿忘了还有她这个人,一直都不叫她起来。
直到茶水都上了四五轮了,里面才有了动静。
“醒了,殊承徽醒了。”
宋怀宴放下茶盏,立即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