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眼睛,眼帘中都是笑。按在她腰间的手不急不慢的,还有心情逗她:“刚刚不是还很厉害么,怎么这回不开口了?”
南殊吓得想往前逃,那只手用力扣住她腰间往后一拉。后背碰上他的胸膛,南殊死死咬着唇,逼红的眼睛里又浸出泪来,浑身发颤……
不知何时那双失神的双眼才渐渐思绪回笼,南殊睁开眼睛才发现,身后的人已经放过了她。
她倒在软塌上,身上盖着件春毯,一张脸上哭的都是泪,毯子下的双腿还在情不自禁的打着哆嗦。
整个人一副被欺负透的了狼狈模样,可偏生身侧的人还在悠闲的品着茶。
他整个人坦坦荡荡,似风光霁月,只是那件寝衣乱了些,颈脖处泛着些潮红,除此之外与以往无任何不同。
见她看过来,宋怀宴的目光施舍般的瞟了她一眼,告诉她:“你刚又晕了过去。”
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分明在笑话她晕得太早。再说了,他本不打算碰她,怜她今晚受了惊吓,是她自个儿非要凑上来。
分明身子不好,稍稍欺负一下就哭了,却还胆大包天……他摇着头,轻轻抿了口茶水:“再不醒孤就要叫太医了。”
这句话明显是吓唬她的,可偏偏南殊提的认真了。一双哭红的眼睛立即瞪大,急急道:“不要。”
她这幅模样若是被旁人瞧见可得要丢脸死,那她在这东宫当真儿是没脸在活下去了。
毯子拉高,南殊将身上遮的更严实了些。哭得泛红的眼睛还在瞪他:“不准叫太医。”
不准?宋怀宴扬了扬眉,他可是太久没有听过这两个字了。
这话只有他对旁人说的份,从来还未有人这么跟他说过。
眼眸往下看了眼,南殊又红着脸偏头躲开,那一脸忐忑的模样惹得他心中发笑。
薄唇抿紧,他放下茶盏起身。那只手微微带着些凉意,朝着毯子里探去摸了摸她颤抖着的腿。
轻啧了一声,似是怜惜。他嘱咐:“太医给你开的药要记得喝。”
太医回禀过,她体质比旁人虚上不少。之前又吃了不少苦,如今要细细将养着才能养回来。
毕竟年纪小,好补一些。
不然总是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跟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再有,私心里也不希望她回回都晕过去。
他当真儿是半点儿不吃亏,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些。南殊心中委屈得掉泪,越发肯定他是嫌弃自己小不太满意了。
红着眼睛不想看他,偏头躲开他的手,又拉高毯子将脸给遮住,闷声闷气道:“嫔妾知道了。”
太子扬了扬眉,莫非自个儿关心她一句还关心错了不成?
只瞧了瞧软塌上她一副虚弱的模样,指腹蜷了蜷,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翌日一早起来,身侧已经没了人,太子殿下已经走了。
南殊从床榻上起身,只觉得身子跟散了架似的。刚稍稍一动,外侧就有人进来了。
孟秋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道:“小主,时辰要到……”
话音落下,她看向南殊的身上。一张脸赤红的,眼中却是心疼:“殿……殿下怎么对你这么狠心。”
南殊低头看了眼,黑了脸。身上青紫的地方不少,脖子的晶莹柔雪上更是格外多。
南殊拉高衣裳,宽慰道:“无碍。”这其实也是瞧着吓人,并未半点不舒服。
真的不爽利的还是膝盖,毕竟她昨晚跪在软塌上时辰太长了。
南殊让人拿了膏药来,孟秋帮她抹了些在上头,这回子他也没时间细涂了,还要赶忙去给太子妃请安。
孟秋扶着她起来,见她起身时都是虚晃的。她自然是知晓是因为什么,眼中却还是克制不住带了些心疼,忍不住的道:“怎么瞧着比你当宫女的时候还要辛苦些。”
做宫女的白日当值,整日都要跪着。当了殿下的嫔妾也没见多好,一样要跪,还整晚都不得歇。
南殊知晓她这是随口而言,拍了拍孟秋的手:“这可是旁人求不来的。”
虽然有时她也觉得吃不消……
两人正要下去,门口,竹枝却是撩起珠帘走了进来:“孟昭训一早就在等着了。”
她无奈道:“怎么劝都不走,非要跟着小主您一起去给太子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