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倒是听说了那女子的容貌。”
珍贵嫔这话说的坦荡,倒是将旁人都给听愣住了。这珍贵嫔的脾气之前可从来没那么好说话。
话音落下,底下便有人急急拍马屁:“那女子生得再好,也万万越不过贵嫔娘娘去。”
珍贵嫔目光往下看了一圈,面带怒容:“你算什么东西,居然将本宫与一小小昭训做比较。”
她今日特意戴了新做的金簪,一张脸当真儿是妩媚异常。此时哪怕是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也美的令人羡慕:“再说了殊昭训那张脸……”
珍贵嫔浅笑一声,眉目淡淡的:“与我的宫女做比较,只怕都是个输啊。”
话音落下,众人都安静下来。
就连荣侧妃都挑了挑眉,眼中带着诧异。
珍贵嫔身侧跟着的一直是紫鹊,她素来不爱用姿色漂亮的女子,这一点跟赵良娣一模一样。
紫鹊这张脸最多称的上清秀而已,别说是屋子里当主子的,就连放在宫女堆里也是不起眼。
殊昭训居然生的这样平平无奇?众人皆是不信。可瞧着珍贵嫔那一脸得意的模样,又知晓她应当不会拿这个说谎。
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可人人心中都有了一杆称,珍贵嫔是何人?她断然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
何况,赵良娣那尖酸刻薄的性子,她身侧可容不下姿色过美的女子。
难道那位殊昭训当真儿生的平平无奇?
没等众人反应,这时门口一阵轻响,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过来了。
太子殿下大步走了进来,他身高修长挺拔,眉峰冷峻,薄唇轻抿,一袭玄色从长袍浑身的气势锋芒毕露。
此时坐在高位之上,眉眼透着矜贵。过了会儿太子妃才扶着嬷嬷的手跟着坐了下来。
众人见状,立即跪下磕头行礼:“嫔妾们叩见殿下,叩见太子妃。”
昨日十五,按照规矩太子殿下歇在了太子妃这儿。今日刚好无早朝,太子殿下便陪着一同过来。
故而每到初一十五这两日,来请安的妃嫔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许多位份低下的妃子,可就等着这一日能远远瞧见殿下一眼。
宋怀宴眉心皱了皱,开口叫起。
他素来不喜吵闹,之前的妃嫔人数也并不多。只年前陛下亲自赏了一批入东宫,到如今他还有些对不上脸。
冰冷的眼眸往屋子里转了一圈,不知是瞧见了什么眉心皱了皱,掀开手中的茶盏,目光却往后看了眼。
身后的刘进忠弯着身子悄悄出了门。
太子妃面上带着笑,照例说了平日里说的话。只今日众人都瞧着高位上的太子殿下呢,个个都是心不在焉。
她便也没多说,笑了笑。
接着往底下瞧了一圈,问道:“殊昭训呢?”
话音落下,却是无人上前。
外面,南殊正站在广阳宫门口等着。她刚到广阳宫门口便有宫女前来吩咐,说让等屋子里的动静完后才叫她进去。
如今是盛夏,清早的太阳也很毒辣。南殊站在回廊上晒得面色有些泛红,皱了皱眉站在了阴影后。
竹枝撑着油纸伞替她遮住点烈阳,忍不住的道:“不是应当先进去吗?”
南殊也在怀疑,她之前从未来过广阳宫,并不知晓请安的规矩。
赵良娣之前从未带她过来,她只信任迎春。再加上当时她入长秀宫时年纪又小,连长秀宫都少出。
可她在这儿站了快一炷香的工夫了,不知想到什么,南殊面色越来越难看。
“走。”她察觉自己应当是上了当。
刚一大早就有人给她送逾矩的衣裙首饰,她没想到居然广阳宫门口还有一招等着她。
南殊面色难看得紧,立即就要进去往里走。前方那宫女见她要走立马就要伸手拦:“殊昭训,殊昭训现在不能进去。”
“让开!”南殊怒极了,竹枝伸手要扒开她那宫女的手,油纸伞碰到了地上。
那宫女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牢牢地盯着南殊的脸呆呆地没有动作。
“哎呦,小主。”刘进忠出了门瞧见南殊后总算是放了心,他松了口气:“小主,您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
果然是骗她的。
南殊手心掐紧,自知自己犯了蠢。她面色难看的很,只是一张脸白如玉般,晒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无端就透出几分委屈来。
“这宫女说太子妃让我等着。”
宫女反应过来立即想逃,刘进忠这个人精一眼就瞧出发生了什么事。他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将人带上,对着南殊道:“小主,快跟奴才进吧。”
而广阳宫中此时已经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位殊昭训几次三番都不来请安不会当真是貌若无盐,这才儿不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