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人身子一瞬间绷起,贴在地上的双手都紧紧握住:“我……”
一个字说了许久,连着那声音都显得干涩起来,最后才万分艰难的吐出一句话:“那晚奴婢在屋子,未曾出门。”
宋怀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已经提点到了这儿,她居然还有胆子骗他。
揉着眉心,却又看见那乌黑的头发旁,两只耳朵都红了。刚刚还玉雪般的一团,此时却是红得滴血。
胆子这样小,还有胆子在他面前说谎。
宋怀宴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面:“你同屋那个叫做荷香的宫女已经什么都招了,你还不跟孤说实话。”
冰冷的语气里满是压迫感,一开口便逼得人退无可退。
南殊是真的害怕了,心口紧张,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说……说了什么。”
太子垂眸往下看去,便见那双透着粉的指尖都紧张得褪了色。他眼里溢出一丝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他拿起那件撕破的衣裙往下扔,不偏不倚正好罩在她头上:“这件裙子也是你让她穿着来找孤的。”
南殊眼前一片黑暗,她甚至以为殿下知道了真相。
手脚僵硬着,脑子变得空白,可随即又反应过来:
这中间她基本没露过痕迹,殿下是不可能知晓的。况且,依照太子殿下的地位,若是真的知道,万万不可能会这样与她说话。
只怕那只手早就落在她的脖子上,活活掐死了她。
她心中飞快的思索着,逐渐有了盘算。她没说话,也没有动,任由那件衣裳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屋内又安静下来,宋怀宴看着她犹如失去了抵抗。
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开口,就在快不耐烦时却见她动了……也不算是动,是盖在她身上的那件衣裙在动。
像是狂风中的树叶,细微的打着摆子,那件裙子也随着肩膀的动作微微颤抖着。
过了会儿宋怀宴才反应过来,她在哭。
宋怀宴看过太多女人哭,后宫的女人们性子各异,哭起来自是梨花带雨,千百种姿态都有。
可唯独没有眼前这样,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拼命地克制自己,像是唯恐被他发现。
可从那件抖动的衣裙上又可以猜出,她此时有多么的委屈。
把玩着茶盏的手停下,太子殿下屈尊降贵地从椅子上起身。
脚步声缓缓的朝着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