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爬床宫女,上了太子殿下的床榻。
孟秋先是松了口气。
说一句难听的,若是太子殿下的话反而是件好事。
宫女最好的宿命就是如此。被主子看上当了主子,总好过一辈子做那低人一等的奴才。
可随即她也提醒:“宫女爬床这事可大可小,往好了说主子赏你一个位分,从此不用做伺候人的奴才。可往大了讲,那便是叛主,赐死也不为过。”
“我知道。”南殊低头,目光落在领口处那两颗被扯坏的纽扣上。
“我当时没得选。”
昨夜不知是有人想要借机上位,被她误打误撞捡漏。还是有人存心害她,而她顺水推舟。
总之昨夜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太子被人算计,她万万不可留下来承担这份怒火。
而她伺候的赵良娣又是个脾气骄纵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若是知晓她爬床,无人护着的情况下,她必死无疑。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只好选择先逃走。
至于日后……
袖中的手紧紧掐住,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是好是坏,静观其变。
赵良娣去给太子妃请安,这个点还未回来。孟秋乘着人不在,偷偷去了御膳房打了桶热水来。
衣裳褪下才知晓里面是何情景,外衣还算是完整,可里面的中衣却都碎得不能看。
南殊对着铜镜,领口之下,肌肤雪白细腻,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触手生温。可此时上面却满是痕迹,交错的指痕多在腰腹之间,昨夜里似是被人用力狠狠地掐过。
那双手宽大又炙热,似是至今还能让人察觉到掌心的滚烫。
而胸前的那些痕迹,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她身上极为白嫩,痕迹一多几乎不能看,就像是被人虐待过一般极为狼狈。
“殿下也太折腾人了一些。”孟秋给她擦拭着,眼里含着泪。平日里就听说太子殿下待人极好,她们主子去伺候的时候,也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怎么一到了她身上,就是如此的不堪?
“我们宫女也是人啊。”她扭头抹了一把泪:“殿下怎可如此……”
南殊捏着帕子用力擦拭着颈脖上的痕迹,直到那些吻痕变得不再明显。
昨夜殿下的情况有些不对。
她知晓里面有催情香的作用,可一开始太子殿下分明还是抗拒的,喘息声与动作明显的是在克制,那双手也曾掐在她的腰肢上,试图将她推开。
可最后不知为何,动作却是越发的疯狂。
想到什么,她眼神闪了闪,铜镜又对向自己的脸,肩头之下肌肤白皙细腻,犹如美玉。
可从颈脖往上看去,连着一张脸肌肤都是粗糙暗黄色,平淡无光。哪怕这张脸上的五官长得再好,可这肤色一盖便如明珠蒙尘,黯然失色起来。
整张脸只能说是清秀,实在算不上漂亮。
南殊放下手中的铜镜。
身子陷入浴盆之中,温水打湿了脸,面上的颜色渐渐化开,等她再抬起头,却见那暗黄色的肤色渐渐褪去,露出里头本来的容貌来。
芙蓉面上五官娇小精致,半分粉黛未施却皎若明月一般夺目耀眼。
盈盈水光的秋水眸下,唇瓣娇艳欲滴。一滴水珠从脸颊滑,娇艳的犹如出水芙蓉般,水光潋滟顾盼生辉。
像是水墨画里的三月江南,烟雨朦胧美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