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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宁晖然抬起脸,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从牧明毅看过来的眼神判断应该好不到哪去,这个人烟抽得不能再慢,烟灰肆无忌惮地堆叠着,犹如堵在心口,难以摆脱的郁结,只会越积越多,无法消受。

“我那时刚考进艺校,认识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学姐,她性情怯懦胆小,大多时候不爱说话,就是说也很小声,对谁都很腼腆,爱脸红……”

浅浅淡淡的声音从牧明毅那边传过来,宁晖然怔怔地听,望着这个倚靠沙发的背影脑中不自觉勾勒出一个形象。

“像……”宁晖然舔舔嘴:“像夏培那样……”

没听到对方声音,只看到牧明毅头往下低了低,脖颈后根的发梢跟着动,宁晖然往沙发另一边坐过去一些,这样他能看到牧明毅的脸,哪怕只有侧脸。

“后来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就分开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年少幼稚,不懂爱也不会爱,怎么都拧巴,干什么都别扭,一丢丢破事就天老大我老二地容不下,好像全世界都欠我的……”把烟头捻灭,牧明毅没再抽,推开烟灰缸:“最后那次我们吵得很凶,她很伤心,要跟我分开一段静一静,那会儿我无所谓,没把她当回事,中间也联系过,几条信息,几通电话,少之又少,”停下来,过了一会儿,牧明毅开口说:“一年半后,我得到她的死讯。”

心倏地一紧,宁晖然坐直。

“葬礼我去了,只知道她病逝,详情不太清楚,又过了半年,我的一个发小找到我,说他们医院有个医疗案例,很偶然的,他发现这个案例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什……什么?!”宁晖然提高声调。

“一种恶性程度很高的子宫内膜癌,存活率几乎为零,因为太过罕见,协和医院第一时间收治,那时候她怀胎三个月。”

牧明毅咽了下喉咙,他始终没去看宁晖然,不知盯着什么地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