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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模像样地点了几个菜,就赶走了服务员,不要来打扰啊,这可是我的贵人。

“我刚以为,不是你……”老师局促地说:“你模样变化挺大的。”

“那您老也认得出,不愧是我的恩师啊。”我阴阳怪气,他不是小孩子,定能听懂。

他没有看我的眼睛,盯着桌面,对我地暗讽也没有回击,只是关心地说:“你这些年,怎么样?”

“吃得饱,穿得暖,睡得香,还不错。”我打量着他,眉目间没有了当年的风采,“您倒是变化很大啊。”

曾经他是红极一时炙手可热的音乐人,是校长花高价聘请来的教师,在我们学校享有很大的声誉,他的专业过硬,对音乐也十分热爱,所有上过他课的学生都对他赞不绝口,二十几岁啊,这么年轻,享有这么高的地位,过硬的实力,一度让他不愿意与别人同流合污。

看起来总是趾高气昂的样子。

他那会眉目可是锋利,一个眼神,就能震慑全场,他的课,他的表演,他带出来的学生,不管喜不喜欢他的教学方式,都不会诋毁他这个人,只是会说比较奇怪而已,音乐人嘛,艺术家嘛,总是和平常人不太一样的。

现在不行了,他的眼睛震慑不住人了,别说全场,一个我也不吃了。

“我……这些年挺复杂的。”他的手在桌子底下一定握成了拳头,因为他的右臂看起来突然僵硬。

“妻离子散?”我端起桌子上的热茶,“要不就不能说是复杂。”

他抬起头,印象中二十多岁的面庞在这十年里也老得太多,现在我到了他风华正茂时的年纪,他却看起来比我爸还显老气,脸上有褶子了。

“我知道你没原谅我,”他的右臂稍稍放松了一些,“我这次来见你,是托了人打听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