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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上过大学的人多了,这有什么意外?我反问他:“你不一样?”

赵寅说:“我们不同。”

我们当然不同,我比他晚了几年进社会,但我们有相同的地方啊,我们一样干过辍学这种事。

“你是为什么?不上大学?”

“考不上。”我说。

赵寅不相信,“你在跟我废话?”

我笑着说:“不是,你从哪儿看出我像个学霸了?从我天天聊骚你那劲头,还是跟你玩欲擒故纵的劲?”

怎么看,我跟赵寅嘴里的形容词都不搭边吧,我真不知道他哪来的感受。

“从你的傲慢,”赵寅说:“读书人身上的傲慢气,就是你现在这样。”

我拒不承认,我可半分傲慢没有啊,他怎么这么说呢?

赵寅接着道:“我见过太多人了,读书人身上的傲慢气息,我鼻子一闻就能知道,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吗?”

“洗耳恭听。”

赵寅不打哑谜,堂而皇之道:“是对命运的不甘,对底层的鄙夷,对才华得不到实现的怨怼,但这都改变不了,他必须同流合污的现实。”

我的目光变得玩味。

赵寅说:“温知行,你也是,你身上有怨念,有不甘,有对自己工作的鄙夷,也有必须同流合污的骨感,我说你身上有读书人的气息,你承不承认?”

我真想拍手叫好,差点被一个早早辍学的人这一番至理名言感动,比我上政治课还有用,怪不得说社会是更好的学校,赵寅不做个演讲可惜了,我要是有钱,一定给他开个讲座,让他多谈谈他对读书人的看法,因为那太好笑了。

我面对他,竟然放肆地,控制不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