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下山者,皆需出示令牌。”
裴珩皱了皱眉,“之前未有这样的规矩。”
那弟子冷哼一声,表情轻蔑,“现在有了。”
裴珩对上那人的眼睛,淡声,“我并非问清宫弟子,没有令牌。”
“那就抱歉了,裴公子请回吧。”
那弟子嘴上说着抱歉,面上却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裴珩深深看了他一眼,心底隐约猜出了什么。他没说话,掩在袖中的手细细摩挲着一个瓷瓶,默了一会,转身离去。
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就是真的拿出了令牌,对方也会编造出上百上千个理由来找茬。
裴珩走后,又一弟子紧跟着走上前。
他奇怪地看向那名看守山门的弟子,“柳师兄,那规矩是何时出来的?”
那姓柳的弟子笑了一声,耸肩道:“我乱说的,怎么,师弟你也要下山?”
小师弟松了口气,他早听见二人方才的谈话,出门前走的急,并未佩戴令牌,正忐忑着,谁知竟是对方瞎说的。
他挠了挠头,说了声是,“明日就要封山了,下一次出山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话落,他又看向裴珩离去的方向,“话说,那人是谁,新来的弟子吗,从前怎未见过?”
柳嵩然嗤了一声,“弟子?就他也配?”
看到小师弟眼底的茫然,他又道,“不过是个低贱的奴仆。”
“奴仆?”
柳嵩然点头,顿了顿补充道:“他得罪了宋瑜师兄,师门上下也对他避而远之,没几个人待见他的。你日后也离他远点,免得沾了晦气。”
他唇边露出一抹嘲讽,“那家伙可是只半妖,肮脏得很。”
小师弟一惊,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看着他,“半,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