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的oga生理科忙得脚挨不了地。新闻一打开铺天盖地都是昂风制药的消息,最新最热的一条是:“昂风制药犯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被判处罚金9293万,赔偿142亿。”

142亿,沈放看着手机上的数字,第一次觉得网络和现实如此割裂。

谢惊寒依然会每天给他发条消息,时间多半都是深夜,内容平常无奇,只是普通的早晚安;他很忙,沈放能感觉得到,但即使如此,谢惊寒的情绪依然稳定,饱含安慰,甚至因为沈放一月初注射了抑制剂,他每天都会历时询问沈放的身体情况。

沈放和他的聊天闭口不谈昂风,他和谢惊寒处于同一个世界,却是不同的现实,沈放给予不了任何帮助。

十二月中旬,身体并无异样的学生回校恢复课程;首都人民法院一审宣判,昂风制药前董事长谢凯山判无期徒刑,高层管理人员谢凯军等四人判有期徒刑15年。

谢老爷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下他的宝贝儿子。

圣诞节前夕,谢惊寒回到了江城。

平安夜下了场大雪,从下午一直断断续续地落到了傍晚,沈放到谢惊寒租房的楼下时,雪还在静静地飘落,并不大,落在脸颊上时很快就消散,冰冰凉凉的。

谢惊寒穿着短款的黑色羽绒服,双手插着兜在路灯下等他。

听见沈放的脚步声,他转身来,脖颈上带了沈放送的围巾,见到沈放时温和地笑了下,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给沈放围上。他摸到沈放冰冷的手指,握住了沈放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沈放在路灯下打量他,谢惊寒的体重从他母亲去世后就没增过,谢惊寒眉骨本就深邃,消瘦后锋利的长相更加明显,下巴处有些青涩的胡渣,那点隐隐的少年稚气已经全部消散,和沈放相比,他已经完全是个成熟男人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