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完黑蟒,时偏星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拿起另一瓶白桃汽水,跟着白落锦的步伐紧随其后的走进了画室。
画室仍然是一片整洁,气息干净,一片墙壁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幅画,有躺在浴缸中徘徊在清醒与幻觉中的青年,有被黑蟒缠绕满脸隐忍的青年,还有一副桃花春景图。
画室里满满的都是小说家,每一笔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爱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的浪漫不渝。
时偏星下意识的朝白落锦看去,画家仍旧是静静地坐在画架前,安静的整理着自己的工具,阳光洒进来却不如他的金发耀眼,白桃很甜,却不及小说家心里的那份甜意。
他竟然从一个冷淡的画家身上,感受到了那种珍视与爱意。
小说家的唇角下意识的翘了起来,他说:“我记得你留在岛上的油画里,还有一副对你很重要的,以后有机会我帮你找回来。”
“没必要了,”画家抬眸看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那副画既然被留下,就说明在我心目中已经没有了价值。”
“那什么是有价值的?”
“我手里这副未完成的。”白落锦说。
时偏星坐在不远处,显得有些迟疑,“我记得,简柏数说过,那副画上面画的是你的……父母?”
“嗯。”白落锦仍然语气平平,不甚在意:“教堂偷/情,那是我最早对画画的灵感启蒙。”
说到这里,他的唇角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鲜血溅出时,生命的绽放与枯萎的瞬间会是如此的惊艳。”
他不仅没有因为幼年亲眼目睹,父亲的死亡而愤怒或难过,反而有一种纯粹的对“生命”的欣赏。
时偏星的脸色有些古怪,他说:“我以为,那一幕的重心在于父亲出轨背叛爱情,母亲在孩子的面前杀夫……”万万没想到,画家的格局这么大,人家不仅没有产生什么童年心理阴影,反而觉得很艺术。
白落锦不解的看着他,理所当然的道:“单纯的情杀这有什么可记录的?爱情本就是虚妄无用的东西,父亲死后,母亲反而更能理智的处理家族事务。”
小说家凑上前去,他的双手压在对方的画架上,身体微微前倾,与画家挨得很近,他好奇的问:“白落锦,你在画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画家细细的描绘着青年的眉眼,一字一句的说:“我想要看你开心、生气、大笑、挣扎、算计,每一幕的表情,然后全部刻在我的画布上。”
时偏星侧首,轻吻了一下他的掌心,引导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心情,其实就是爱呢?”
白落锦一怔。
他浅色的瞳孔一片清澈,像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带着丝丝缕缕的迷惘,“我不懂……”
他不懂。
他像是不懂爱的冰冷机器,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竟能画出那样炙热、汹涌的爱意。
一些矛盾的特质放在他的身上,又奇异的非常和谐。
“没关系,我教你。”
时偏星拽着对方的衣领拉向自己,隔着画架,他的唇一点点的贴在白落锦冰冷的薄唇上,一个浅浅的吻。
甜甜的白桃味交融在两个人的呼吸间。
白落锦懵懂的双眸逐渐变得暗沉,眼角染上了妖冶的薄红,呼吸炙热,他开始主动去掠夺那份津甜,又始终不得要领。
时偏星的唇角慢慢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他喜欢这样的画家。
这个尺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勾起白落锦的心魔,让对方像个强势的抖s那样不受控的折腾自己,又可以感受画家因自己失控后的美丽模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白纸上染红自己想要的色彩,绚烂夺目。
“陆耐意……”
画家咬破了时偏星柔软的唇,细碎的声音交融在唇齿之间,带着丝丝缕缕的痴迷:“你的血好甜。”
想要,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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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菲利克斯那边有消息了!”
李特助拿着一叠资料走进办公室,脸色却难看的厉害,甚至有些难以启齿,他迟疑了数秒,才在男人的注视下说道:“白落锦以画家的身份,公开向慈善晚会捐赠了一幅油画。”
他将照片递过去,硬着头皮:“这是宣传图。”
简柏数随意的扫了一眼照片上的油画,眼神瞬间一片暗沉,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跟着降了下来,压抑的气息笼罩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