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是专业系第一名,但即便如此,我的导师仍然会说……”他学着导师的口吻,语重心长的说:“柏数,以你的艺术天赋,真是可惜了。”
时偏星眼皮一跳,“这个世界观是不是过于畸形了?艺术怎么可能胜过科研?”
他说完这句话时,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再一回头,却发现简先生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简柏数清透的紫眸格外的明亮,像是紫水晶在夜里发出绚烂的光芒,他注视着青年,带着一种发现瑰宝的兴奋,那种眼神温柔且钟情,几乎要将人溺死在其中。
小说家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下一秒,简先生发出低低的笑声,分外愉悦:“我也曾经有这种想法,我也怀疑过世界观是不是有问题,但是大家都会告诉我……他们说,我们的世界科技水平已经足够高,高到让所有人都能过上舒适的生活,但精神世界却还是一片空白,艺术才是这个世界未来的主流。”
时偏星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他问出一个问题:“后来简先生转到艺术系了吗?”
简柏数:“没有,但是在导师的帮助下,校方破例让我旁听了美术课。”
“破例?”时偏星觉得这个词很怪异。
然后,他听到简先生轻轻地说:“因为在撒州,非一等公民没有资格进入艺术系。”
时偏星陷入了沉默,像是被彻底颠覆了三观,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简柏数配合的没有再打扰他,而是善解人意的后退了两步,他走到餐厅的酒吧台,正欲倒水,突然听到小说家的一声叹息,近在咫尺。
“简先生真是好手段。”
简柏数正欲回头,却被时偏星扣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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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家俯下身,将男人推坐在沙发椅上,一只手压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压在男人的身上,形成一种将对方禁锢在方寸之地的姿势上。
素来清俊疏朗、雅正自持的简先生,此时像个囚徒一般的被圈在椅子上,他的黑色西装领口被青年的手压到微微凌乱,眼中满是讶然,比如这个姿势,更令他不解的应当是小说家说出的话。
“简先生的确是欺诈人心的一把好手,从今天将我带出来开始,应该就在一步步的引导我吧。”
时偏星低着头,俯视着被自己压在身上仍旧冷静自持的男人,他伸手,轻慢的抓住男人的衬衫领口往下一扯,霎时间钮扣绷断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雅正不再,倒是多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他的唇角勾起嘲讽的笑,看着简先生因不满而眯起的眼睛,不仅没怕,反而冷静的分析道:“从上船开始,白落锦母亲的死就造成了我的严重心理负担,让我的理智开始混乱,是你的第一步。”
简柏数不动声色:“哦?”
时偏星继续道:“来到撒州后,李特助对贫民窟的轻视态度,引起我的排斥;剧院餐厅内名流富豪们的反应,勾起我对艺术的排斥。”
“带我去看所谓的艺术背后的金钱拍卖会,粉碎我的三观,在我的理智彻底混乱之后,带我来到你的私库,美其名曰,了解真正的简先生。”
他凑到男人的面前,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紫眸,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连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在这种暧昧的氛围里,是时偏星缓缓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