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有超过一天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了,也许pat再一次被“软禁”起来了,我躺倒在床上,放任自己眼眶里的泪水流到下巴上,之后它们顺着下巴滴落在枕头间消失不见,就在我刚刚感到有心里有一丝丝慰藉时,裤包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我触电似的弹起来掏出手机查看,屏幕上是phu的名字,我赶忙接了起来。

“phu,怎么了?”

[是我,我爸把我手机没收了,你怎么样了,pran?]

“伤得重吗?”

[不重……离心脏十万八千米呢。]尽管电话那头努力坐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还像之前一样开着玩笑,但是他和平时相比那错乱的呼吸声,还是叫我鼻头一酸,落下泪来,刚刚才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决堤,[pran,别哭。]

“我没有哭。”好想抓块布堵住自己的嘴,声音和说出的话都不在一条线上了。

[你爸爸有说什么吗?]

“和以前一样。”

[对不起。]

“嗯,你是应该说对不起。”

[真的很抱歉。]

我默不作声,什么也没有说。耳中听着他的道歉,却闭上了眼,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生他的气,心里也没有觉得不舒服。所有发生的一切,我们所做出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我们相爱,我们需要彼此。我们从对方身上汲取到的,不是羞耻,自己所做的一切,我也从没有后悔过。直到今天,我仍然想打破隔在我和pat间的天堑,我不想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除了在我身旁,在我家旁边的这个小子。

就算我们俩已经相爱至此,但为什么在我们的生命里,连见一面都彷佛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我爱你,pran。]

这句话在我耳畔响起,明明声音是那么地轻柔,落在我耳中却彷佛是夏日雷鸣,不容置疑。我们低声耳语,他所说的一切我都浅笑低应着,但是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干嘛一直说。”

[每天都要说,要是哪天不说,我满腔的爱意会把自己淹死的。]

对于pat这种什么都敢于表达的性格,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很羡慕他,

他好像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要是我能有他的三分之一,能像他一样可以直言不讳,可以自由地表达,很多事情也不止于此了,但是,就算是我心里清楚问题的根源,我这张像是生来就只会吃饭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口不对心,言不由衷。

“pat,你不回自己的卧室了吗?从昨晚灯就没亮过。”

[被强制性地换了房间,那间房被锁起来了。]

我自嘲地笑笑,尽管自己心里已经很清楚会的到怎样的答案,怎么偏偏还要开口再问一次呢?自取其辱罢了。透过我房里的窗帘看向对面,pat的房间里窗帘被放了下来,盖得严严实实的,从外面没办法看到屋内的景象。一不留神就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哪天请phu过去把你窗帘拉开。”

[但是我没有住在哪里了啊。]

pat的回答无疑是朝我头上浇了一盆凉水,把我从自欺欺人的白日梦里唤醒,因为就算我能透过窗看向pat的房间,又能维持多久?又能怎么样?一切还是现在的局面,并没有一丝丝的好转,一点点的改变。

接下来的话题是我的男朋友要和他的未婚妻结婚了,从pat的语气里,我能感受到他有多么努力多么认真,多么用心地在找解决的办法,在寻找出路。不论是他这个被按着头结婚的新郎,还是我这个只能隔窗寄相思的男朋友,都同是伤心人罢了,谁也不比谁好受。

尽管,pat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我还是没办法扯开嘴角微笑,一点点也没法做到。因为除了考虑到pat的难处外,还有一件非常非常清楚的事实摆在我眼前:到如今,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做的一切,并没有让结局有一丝丝的改变,任然是无法撼动。我和pat就像两条离水的鱼儿,努力的挣扎着,努力地想要活下来……就算是有片刻喘息的机也要感谢上苍。

已经有二十个小时了。在这二十个小时里,我不愿走出房门一步,也不愿其他人踏进我房间一步。傍晚时分,我听见门外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我眉头紧皱,唰地一下站起来,没几秒,门就被打开了,爸爸绷着脸站在门外。

“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爸爸冷静地说到,语气里没有一丝丝的关怀,就这么冷冰冰地对我下了一道“命令。”妈妈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有准备好的饭菜,一个字也没有对我说,眼里满是伤痛,放下饭菜后就走了出去。全程爸爸都在那儿静静地站着,姿势都没变换一下,瞟了我一眼之后就大力地拉上门,接着,把一直拿在手里的棕色信封狠狠地甩在了桌上。

我们已经有超过一天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了,也许pat再一次被“软禁”起来了,我躺倒在床上,放任自己眼眶里的泪水流到下巴上,之后它们顺着下巴滴落在枕头间消失不见,就在我刚刚感到有心里有一丝丝慰藉时,裤包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我触电似的弹起来掏出手机查看,屏幕上是phu的名字,我赶忙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