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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好吧。”他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沫,慌张地回头瞄了一眼抱臂站着的魏谌。那张斯文漂亮的脸蛋露出少有的担忧,嘴唇动了一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帕特尔眼角一跳,“为了确认具体情况,我会用内窥镜……继续观察。”

魏谌一只手烦躁地捏住鼻梁,向内揉捏,他被打败似地叹了口气——好好看。越川在眩晕之中尽可能描摹出他的身影。

那个人的足尖敷衍地点在地上,右脚支撑身体,靠在那里。背面的墙纸是淡淡的鹅黄色。

纱帘摩娑出的光影之间,他食指到嘴唇的弧线好似染上了一种忧郁的气息。睫毛半合,只偶尔抬动,像一幅以灰色为主基调的,质感浓厚、沉静、庄重,与复叠的线条完全分割开的油画。那种由内而外的惆怅感,被呼吸一点一点,均匀地抹了出来。

好看。耳内的嘶鸣轰然加剧,脑袋嗡嗡一片,像是被直响的气流堵涨到了深处。他看着他,直勾勾地看着他。很晕,可一切都没那么糟糕了——你为什么会这么好看?他错误地以为自己问出了口。

为什么自己在耳鸣?为什么他的脖子边有好几道重影?为什么连看清他都这么困难?

明明聚不成清晰的物像,明明想说的不止如此。可只要看着他,只要一闻到他的信息素,想说的,能说的,仿佛也只剩下这几个贫瘠的词汇。

“——鼓膜外伤性破裂。”印度裔在alpha颅侧捣鼓许久,打断了他的愣神,“我会给他开点抗生素,保险起见得维持四到五周。这段时间我会常来,情况必须慢慢观察——注意噪音,还有,耳朵别碰水。别的也不行。”

“知道了。”魏谌扶了扶汗湿的额头,有些力不从心,“报酬,我稍后打到你的账户上。”

给越川肌肉注射了一针止痛药后,医生立马拎起箱子,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