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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了过来。耳坠很近,近得能用眼睫与鼻尖拨弄。一抹烂熟的甜腻也随之拂弄到鼻前,仿佛在被蛇信舔舐。

“你真贴心,亲爱的。为了感谢你。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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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问什么。

这种时候到底该怎么问出口?如果他又一次回避,又一次在关键点转变了话锋。该怎么做?

——想问的,有很多。想从中获取的满足感,安全感,也很多。

是宋铭勋的事情——是基于对他纯粹的嫉妒,还是好胜心作祟?又或许是关于夫人,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故事?

太多了。越川忽然意识到,自己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要如何去剪开这些线团。

他隐瞒的、缄舌闭口的、视若无睹的东西太多。越川无法忍受这样停滞不前的谈话了,一直以来,有太多魏谌没与他倾诉的。

他试着用自己的方式起了头。

“他说。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等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么委屈的语气,是做错什么了吗?还是说又被谁不公平对待了?没有。

明明什么都没有。

但是,像这样说出来。仿佛每一个字都能把他推远,把他推到属于别人的回忆里——只要脱口,嘴唇就会哆嗦得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