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泽没有接,而是对他的称呼来了兴趣。

“你为何唤我公子而不是将军3f”

那侍从笑了笑,墙壁上的烛火照亮了他的身躯——满头白发凌乱的披散在瘦小的脸颊两边,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只穿着一件单薄影卫服,背影佝偻,似乎只要一粒雪花就能把他的脊柱压垮。

影卫服上秀着一只象征自由的格查尔鸟,红腹绿背,雪白的羽冠,拖着一米多长中黑边白的尾羽,形态奇特。

“你的衣服……你是父亲的部下3f”,楚良泽放缓了步子,问道。

那随侍应和着,“公子好眼力,您小的时候我还抱过您呢!”

楚良泽的父亲也曾是一代枭雄,他管理的那支飞鸟影卫队是当年让皇帝最忌惮的存在。

后来新皇继位,他们被冠上“结党营私,扰乱朝堂”的罪名,灭队于一场暴雪中。

没想到还有活口。

他记得那天父亲的神色和遍布血丝的眼眸。

那是一种极度的失望与无力回天的悲伤。

当皇帝对忠臣的猜忌开始生根发芽的时候,他们的那颗心就已经死了,他们的傲骨和最亲近之人的离去一并埋在了冰天雪地中,葬在了鲜血里。

侍从在一间幽闭室前停下,为楚良泽打开了门,轻声说:“公子,您万事小心。”

…………

沐年是在晌午才起床的。

楚良泽不在,自己正好有时间去探查一下暗卫的消失是否与他有关。

府上的人应该是受了楚良泽的嘱托,对沐年十分尊敬,沐年去哪儿也不会有人多看多管,所以他轻而易举的溜出了卧房,潜入了楚良泽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