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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娄天化不大明白方应物话里深意，但不妨碍他继续劝阻方应物。作为一个合格的幕席，那必须要把话说完，尽到辅佐协助的责任，至于东家听与不听是另一回事。

粪天化又斟酌了片刻，开口道：“东主！在下读书不成之后，在京城也厮混了一二十年，期间也耳闻目睹的见识过一些官员，深知这强项令不好做。

不知有多少一腔热血的要做青天，出过风头后最终却折戟沉沙，能留下名声的实在是少数。东主你出身清华之选，又是年轻有为，来日方长，何须在上任伊始冒险急进？”

方应物呵呵几声，反问道：“自古以来，以不畏权贵、正直无私最有名、最成功的是谁？”

粪天化稍加思索便答道：“若所猜不错，应当是前朝宋的包学士，得了青天之名，至今民间尚称。”

方应物又问道：“为何最成功的同时名气最大？而别人始终不如他？”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仔细一想却真不好回答。原因到底是什么？粪天化沉思半晌也不得要领。

方应物微微一笑，去了堂中，重新审视起手中这批状词。又把还在冥思苦想的粪天化叫了进来，一边问话一边看状词。

问来问去，看来看去，方应物从中拣出一份状告永平伯强夺房产的状子，单独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