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来声音勉强。

但,现在出现了另一状况。

牡丹自己开口也就算了,她能抓好时机点,微往后拉开一点距离再说话。

但符悬书不同。

他猝不及防张嘴,牡丹根本反应不及,且,她的指还压在他唇上!

符悬书张口说话,嘴唇分开又阖上,就好像在虔诚亲吻牡丹的指,牡丹整个人都呆了。

她特别想缩回自己的手,可符悬书都说了继续……

牡丹眼睛余光瞥见床榻,心中一喜,总算找到合适理由退开,仅双手还捧着符悬书的脸。

因为刚刚的意外,牡丹面色窘迫得微微发红,话声太过紧张,听着都像在喘。

“我们去榻上吧……”

说着,就拉着符悬书的手,将他往榻边带。

移动的时候牡丹都还在想,外头的人要换作是她自己,怕是都以为里头两个人干柴碰上烈火,亲得喘了,才要换个地方进行升级版的新一轮战场。

牡丹走着走着,越想就越有股冲动,想掩住自己快着火的脸。

羞归羞,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且,她已经想到能不露出端倪,又不会把她和符悬书逼上更羞耻互动的方式!

牡丹眼角余光扫向落了钩的纱帐。

红纱轻薄,却不只一张,而是间隔多层的重纱。

透归透,但有这么多层阻隔,从门口窥看的话,想来应也只能瞧见些若有似无的人影。

届时上了榻,帐子一放,嘿,她跟符悬书不就自由了吗?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牡丹像个卖瓜的王婆,自卖自夸。

但,想象总是特别美好。

牡丹心神都在纱帐上,也就没注意自己脚下。

这些天她走得顺当多了,对自己太有信心,以为不会再摔,结果就这么一分心,脚下一绊,牡丹往前摔去的当下,为了稳住身子,随手捉住旁边所有可捉的什么。

恰好,她扯住的就是纱帐。

红纱被她扯开,高高扬起,也算间接如了牡丹的意。

虽说她本想自己将符悬书推倒的,结果这么一摔,就算她扯住东西,但抓住的是帐子,那也卸去不了太多力道,照样让她重心不稳,就这么往榻上倒去。

──而且,是拉着符悬书一起倒。

视角整个倒置。

牡丹的背一震,榻上放了厚厚的被褥,摔了也不会太疼,只是震得她有些发晕。

“唔……”

失算了。

牡丹闭着眼想缓缓,突然觉得颊上微痒,一旁被褥下陷,还有道阴影罩住自己。

她心知有异,睁眼一看,看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后,那双桃花眼睁得更圆。

符悬书就覆在自己身前,双手按着锦被,刚好把牡丹困在双臂之间。

牡丹还有闲心想道:这已经不是壁咚,而是直接越级,成了床咚!

而她也找到面庞传来痒意的原因。

符悬书和她身子虽没挨在一起,但他也俯下.身子。

与那双眸色极淡的眸子不同,符悬书的长发就像被墨色浸染过,黑亮得有若上好的绸缎。

他的墨发垂落,恰好扫在牡丹颊边,牡丹艰难地将视线从符悬书身上挪开。

太……尴尬了。

她别开眼,本只是想随意乱看,看什么都行,就是没好意思看向符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