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个睡觉一个看窗,就我孤零零地坐在中间,不知道干嘛好。

事态的发展怎么总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呢?

妈的,我程淮宿从不给自己找烦恼,没人理我是吧,我就不干了。

那我也睡觉。

在巴士上睡觉的感觉真不好,路上颠簸不说,对人的颈椎承受能力也具有极大的挑战。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头上顶着个秤砣,压得我抬不起头,怎么也甩不掉。

然后我就醒了。

我醒来时只觉千斤重担压着我的后颈,睡眠质量并不好,脑袋酸酸麻麻地发疼。

我打了个哈欠,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宁亦珩肩膀上,李宵鸣已经醒了,正戴着耳机专注地刷手机。

宁亦珩不知何时也睡着了,他的脸颊抵着我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扫在我脸上,五指与我的手指紧扣。

许是还处于刚刚醒来的不适应期,我的心脏在清醒的那一瞬间剧烈跳动起来,震得我胸腔都闷闷地发疼。

难怪我梦见头上有秤砣呢,原来是老板的脑袋!

宁亦珩的头怎么能这么沉呢?

我不知道宁亦珩为什么扣住我的手指,但我身边就坐着李宵鸣,我和宁亦珩的姿势肯定都被他看到了。

我转念一想,惹宁亦珩吃醋不成,那惹李宵鸣吃醋不是也可以吗?虽然我从没想过要和宁亦珩伪装得如此亲昵,但也阴差阳错地达到了我的目的。

我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但是我的脖子维持这个姿势太久了,实在是又僵又疼,天才计划暂时中止。

我不想惊动宁亦珩,便轻轻地挣脱开他的手,但我的脑袋被他夹在头和肩膀之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幸好此时正好到达了终点,司机一个急刹车,坐在位子上的人们都随着惯力重重往前一甩,宁亦珩也随之惊醒,茫然地抬起了头。

而我还牢牢地靠在他肩膀上。

不是我不想动,而是我的脖子僵住了。

李宵鸣瞥了我一眼,对上我的视线后,快速别过了头。

李宵鸣果然吃醋了,我的天才计划进展得不错。

本天才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就是该怎么把头从我老板肩膀上挪开。

对他们直接说出实情未免也太丢人了。

还没等我求助,宁亦珩就主动推开我的肩膀,身体往边上挪了挪。

宁亦珩小声说:“明明不喜欢……还靠这么近做什么。”

不喜欢什么?宁亦珩是什么意思?可我也不想靠他这么近的 我没听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但能察觉出宁亦珩对我的疏远和冷漠,这本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相比普通上司和下属已足够亲近了。

对他来说,我其实只是一个平时私下接触很多、试图撮合他和李宵鸣谈恋爱的员工,就算他把我当做朋友

但我还是有点说不出原因的失落。

难道我对自己的朋友也抱有占有欲吗?李宵鸣认识这么多年就算了,可对宁亦珩也是如此,我的占有欲未免也太强烈了吧!

我从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如此善妒的男人。

意识到自己卑劣的本性后,我更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