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退下前,笑容满脸地道:“多谢公子赏,公子您请,您请,小的就在外边儿,有什么事情您叫我一声就成!”

“有劳。”

那公子朝狱卒礼貌地点了下头,旋即走入监牢中。

牢房漆深幽暗,只点了一盏油灯,散发着隐隐绰绰的摇曳幽光。

虽然光线微弱,但是足以令人看清楚这间牢房是怎样一个情景。

一身素白囚衣,鬓染一缕霜白,年龄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披头散发地盘腿而坐,她的两片琵琶骨分别以一根拇指粗的铁链洞穿而过,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素白囚服。

那血不是纯正的鲜红,而是层层叠叠的暗红、深红、艳红交叠在一起,有些已经干涸成乌,有些还血迹如新,可见这些血都不是一时流成的,而是旧血干涸掉,又有新鲜的血液覆盖掉之前的血迹。

都说前丞相柳如玉翩翩女郎,温润如玉,谁也不知道,她还是一个武功狠辣卓绝的高手。

在捕捉柳如玉时,大公主只能用铁钩洞穿她的琵琶骨,制住她的行动。

柳如玉恍然间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身穿黑袍的人。

那人自袖中伸出双手,那双手修长白皙,如羊脂玉一样美丽,少年抬起手,捏住兜帽的边缘,在柳如玉面前慢慢地取下兜帽,于天光暗淡的天牢深处之中,露出一张清雅如烟的淡美容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