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继续啊啊啊的哀嚎起来, 气得满地打滚, 直蹬腿跟空气干架。

小青忍笑道:“你们就玩这个?”

当然也不止这个, 花兮是那种一个人跟一块石头也能玩出花来的乐子人。

虽然萧九辰几乎从不开口,有时花兮甚至觉得他忘记了自己会说话,但她依然可以乐此不疲地把他的头上扎满小辫儿, 还在每根小辫的末端拴一朵花。

他原本柔顺的长发像孔雀开屏一样炸开,场景蔚为壮观。

花兮还跟他下棋,虽然她不喜琴棋书画, 但人活了大几百年, 总归会些皮毛。

当然,萧九辰从未跟人下过棋, 只是懂得规则, 于是一下就输, 输了就要被惩罚。

花兮捧着脸看他, 笑嘻嘻地用手指绕着发梢:“算了,我不难为你,你输了就说句话吧。”

萧九辰道:“说什么?”

花兮道:“这句也行。”

萧九辰金口难开,花兮可以理解。毕竟他被囚禁了三百年,换谁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关在铁笼子里和一群仇人朝夕相处,t 都很难长成一个话痨。

萧九辰刚踏进一念阁的时候,花兮还嫌弃他不好玩,可当他入夜要走的时候,她又有些念念不舍了。

她靠在柱子上,抱着胸,眼睁睁望着萧九辰清瘦挺拔的身影安静地迈过门槛,迈过那道她拼死拼活也出不去的结界,远远融入夜色,像是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出去了,空荡荡的。

花兮忍不住开口道:“嗳,你明天还来吗?”

她清脆的嗓音在夜空中飘了很远,萧九辰脚步顿了一下,遥遥转过头来,黑暗中眸子深邃而明亮,目光似是有些奇怪,像是她问了一个天经地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