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短暂地琢磨了一会,觉得并不在乎,又回到顶楼,在一堆灰尘扑鼻的旧书中翻找些奇奇怪怪的冷僻术法,想方设法把自己弄出去。

凡是法术,都有破绽,无非是清净上神法力太高强,术法太精湛,她一时半会琢磨不透。

不过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不信自己出不去。

花兮又吭哧吭哧找了大半天,把自己变成百八十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跟结界碰了一鼻子灰,闷闷不乐、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

一抬头,刚好看到萧九辰坐在一个红木书柜的角落里,清瘦的身影半边落在稀薄的光下,半边遮在阴影中。

他手里捧着一卷古籍,好像在看书,又好像只是在发呆,长睫安静地垂着,在眼睑处投下浓密的阴影。

他独处的时候有种奇怪的能力,能天长地久地待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不说话,没表情,无悲无喜,像是时间滔滔不绝从他面前流过,而他只是岸边一块冰冷的石头。

花兮赌气不理他,闷了大半天,把自己憋坏了,倒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感觉这赌气赌得t 实在不值当。

根本没亏到萧九辰,反而亏了自己。

她气性大忘性也大,闷头转念一想,萧九辰从洞里出来以后就在昏睡,他懂什么?他看她受伤,就慌忙地去找最厉害的人帮忙,其实很善良,很可爱,虽然好心办坏事,但也不能全怪他。

她自己把心理建设做好了,还给自己铺了台阶下,心安理得、从善如流地背着手走到他面前,发梢的银铃轻快地叮叮当当响。

花兮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嗳,在想什么?”

萧九辰黑白分明的眸子动了动,好像一瞬间又活了似的,看了她一眼。

“服了你了。”花兮道,“是你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你能把我弄出去么?”

萧九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