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映在他眼中的那一刹那,右腕的千丝镯似乎微微t 烫了一下。

萧九辰温柔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听话,不该抢别人的东西。”

花兮愣愣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那种该死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她觉得自己在一个无比荒诞无比诡谲的梦中,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做戏。

那不是她认识的萧九辰。

她认识的萧九辰,或如仙君般冷俊,或如山巅白雪般肃然,或沉默或仇恨,或孤独或薄情。

他从没有这样温柔,句句带笑。

……他从没有这样疯魔。

花兮立在原地许久,才想起来要说话,一抬头,却发现萧九辰迈步向前,抱着那人偶进屋了。

烛火明艳,屋内亮堂,他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轻声说:“进来吧,关上门。”

花兮沉默地迈过门槛,在身后关上门。

他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偶,一个混在成千上万无数人偶中,最普通的一个。

他是真的萧九辰吗?或者他也只是个人偶?亦或是别人假扮了萧九辰?如果是假扮的,是谁假扮的?

她又想起,当时在九重天她的衣服被妖尸腐蚀得稀巴烂,乐池给她换了一套大红的袄子,说是萧九辰做的,每年都做。

当时她没信,因为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倘若真有三万套衣服,堆起来都能铺满一座山头。

……但如果那些,是做给人偶的衣服呢?

花兮决心将这场戏演完。

萧九辰在桌前随意挑拣玉石,挑到一块上好的汉白玉,问那人偶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