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开自己的血肉,将一株活生生的飨血兰放进去,让根扎在金丹内、让枝叶在经脉内生长、让花苞与头颅融为一体……哪怕已经稳定在金丹境界,那强烈的排异反应都让宋酒尘感受到无比的痛苦,移植成功的那一天,他疼得将自己的腿抓出血,挑了几个魔修聚集地杀得忘我,才没让自己疯掉。

甚至融合成功的现在,宋酒尘依然时不时能感到来自躯体和灵魂的疼痛。

宋酒尘不怕疼痛。

他只怕程野秋不接受。

躯体的痛苦他可以复制,心灵的痛苦他如何复制?

程野秋前世对他如此信任、如此憧憬,却被他亲手毁了。两百年漫漫的长夜中,程师弟有过多少绝望与挣扎,他甚至不敢去想。

宋酒尘过去向来谋定而后动,至少有七八分把握才敢动手。

唯独这一次,程野秋愿不愿意“用”现在的他,他半分把握也无。

可他义无反顾。

要说为什么……

“为什么?”

面对程野秋的问题,宋酒尘轻轻吐了口气,压下自丹田绵延至头颅的疼痛,微微笑道:“因为这就是我的道——程师弟,这一次,你便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