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这件事陈鹤却是不太好推脱,一是黄姓修士平日的消息极为灵通,日后需要的地方不会少,而陈鹤为能与他结‘交’也颇费了一番工夫,如果此时拒绝便算是间接得罪了,用着别人时百般讨好,用不着便冷酷无情这种人品奇差的人是没人会想要搭理的,并且听闻那母豹的主人乃是金丹后期修士,后期与元婴不过一步之遥,多少也要给三分薄面,这就更不能得罪了。
只是尽管如此,陈鹤还是找了借口,毕竟黑豹已经是六阶妖兽,妖兽只要过五阶都是开了灵智的,甚至对人修士的语言都有几分懂的,极为通人‘性’,如果此时黑豹‘露’出抗拒之意,陈鹤便就又有了借口,即使得罪一番至少也有理由可讲,事后再出点血请客此事便就过了。
但那只黑豹却是人事不通,根本不知道‘交’,配,或者与母豹关在一起的真正意思,竟是以为决斗有奖品,顿时‘精’神抖擞的站起来仰头吼啸了几声,天知道陈鹤一直把它关在酒楼里,不出去杀妖兽已很久,它的爪子都痒痒了,所以听闻有妖兽对战,所以挑战意味十足。
但这举动看在黄姓修士耳中却是正好相反,以为是雄‘性’妖兽在得知可以‘交’,配时的兴奋感,毕竟修仙界的男‘女’双修便是数之不尽,高阶修士养几个低阶‘侍’‘女’伺候乃是正常之事,‘欲’望于修仙者来说是可疏不可堵,堵了便是积了魔念,到瓶颈时便更加难过了,而妖兽便更是如此,相对比人修而言,妖兽极‘淫’,并更加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有时不同物种都可进行配对。
陈鹤见黄姓修士道择日不如选日,当即发了传音符,再看那豹子在‘腿’边讨好用大头赠他的样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一时气得脸‘色’铁青,连眼角都‘抽’动了。
黑豹被带走后陈鹤便如坐针毡的打坐中度过,但不出两个时辰,那个黄姓修士便与金丹后期修士匆匆而来,金丹后期修士看向陈鹤时一脸的怒‘色’,随着‘门’打开,一道黑道便立即窜了过来,黑豹如战胜对手骄傲的公‘鸡’一边在陈鹤周围亲呢打转,并用爪子勾着他的衣衫,显然是向他讨奖赏。
陈鹤看到黑豹一面是‘露’出惊讶之‘色’,随即心头却是不名所以的松了口气,待看向进来脸‘色’不好的两人便‘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黄兄,孙兄,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是否已经成功?”
听罢那后期修士鼻子都没气歪了,什么也没说便将手一挥,把他的那只疾风豹从灵兽袋取了出来,并七窍冒烟的狠狠盯着那只正蹭着陈鹤讨吃的黑豹,而一边的黄姓修士也有些气极败坏道:“陈弟啊陈弟,看看你养这只妖兽把我师兄的妖兽伤成什么样子了,都已经成年了却连人事都不通,给它只母的它都不知道拱,我师兄这只疾风本是喜欢它的,凑近想和它亲近,它居然将疾风一顿烧打,当真是蠢笨不可及……”
陈鹤听到此一顿,随即看向地上的疾风豹,疾风豹不擅火但速度是极快的,但是当时在暗室中它跑的再快也是不如黑豹火焰的范围广,原本身条优美的疾美豹此时的身上是极为狼狈,身体整个飘逸的长‘毛’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层光滑的皮包着血‘肉’,并且上面还有多处烧伤,尾巴也被断了一截极为狼狈。
如此伤重,伤‘腿’还在一‘抽’一‘抽’却并没有发出声音来,细看之下才发现嘴不知何时被冰块冻住,张不开嘴自然便没有声音,一看到此举便知确实是黑豹恶劣行径,大概当时疾风豹的惨叫声使得黑豹有些不耐烦,便干脆用冰冻住它的嘴让它发不出声来,现在看真是极为可怜,凭良心讲,如果双方调换一下,若是此时是黑豹被无故烧成这样,陈鹤就算不把对方脖子扭下来,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看伤势陈鹤也是清楚的,疾风豹身上的伤不过是猫捉老鼠的耍玩,并没有伤及要害,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只是对于妖兽来说极没有尊严,总得来说黑豹还是知道分寸的,此事若是放在以前在海上时,只怕这只疾风豹早就火焰中灰飞烟灭了,不会现在还躺在地上泪汪汪的看着主人。
那边的黄姓修士还在跟陈鹤诉说的着黑豹的凶残恶劣行径,连一只母豹子都下得了狠手,简直不是个东西,就是个魔头,陈鹤听着倒有些想笑,却没有什么恼意,随即想到什么脸上有些尴尬了,毕竟黑豹如此凶残其实跟他脱不了干系,在海上飘流那几年确实是他有意的将豹子养成这种凶恶狠毒‘性’子,成年前的那段时间是塑形的最好时机,显然也是极为成功的,目地不过是为日后如有意外它能够自保,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它用来欺负同类,说起来他也是有几分责任的。
并且地上这只疾风豹确实可怜至极,于是便拱手面带歉意道:“黄兄,孙兄,实在是抱歉,我这只火云豹太过顽劣了,现在事已至此,我愿意补偿你们所有的损失……”
最后陈鹤制的‘肉’白骨的千年灵‘药’当场被刮去数瓶,又赔了数瓶阵年稀有灵酒和三块仙香酒楼的贵宾牌黄孙二人这才做罢,告辞离开,而让陈鹤割地赔款的对象此时正把爪子搭在桌子上用舌头‘舔’陈鹤吃剩一半的那杯灵酒,尾巴还甩来甩去,显然欺负完弱小带着一副惬意的样子,看着真是可恨。
不过陈鹤心头反而是轻松下来,但眼中却是带了丝不善,下午仙风酒楼某处正忙着腌制一些灵‘肉’的族人伙计便看到自家酒楼的老板,手里正抓着爱宠的脖子拖向储水室,说是拖倒不是说是配合着陈鹤的步伐在走,平时伙计们见它都是影里来影里去,何曾这么在人前散步,然后便见自家老板把爱宠单手给摁到水里槽子,拿着一只大鬃‘毛’刷子将黑豹刷的快成了一张皮一般贴在地上。
虽然可怜巴巴四爪分开趴在地上,长‘毛’湿淋淋贴在皮上,完全没有平日藐视威武的样子,但是那一双紫眸却是叽里咕噜转个不停,只是一动不动的任后面的陈鹤摆布装死,有时还会后‘腿’配合陈鹤动作的抬一抬,方便陈鹤刷‘毛’出气,一个黑着脸,一个装熊,此时情景在其它人眼里看起来感觉极为好笑,互视一眼都咧开嘴角,仙香酒楼的伙计哪个不知道,老板最宝贝自己的灵兽,而那只灵兽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却是最怕老板的。
仙香酒楼几个月间在云梦泽便已名声大噪,原本在头几个月周围的一些店铺的掌柜在听说对面楼被租下开酒楼时,还嗤之以鼻,在修仙界开酒楼远不如卖灵‘药’灵酒,灵‘药’可满足修士,灵酒可批发价钱便宜,而酒楼却要比单卖灵酒的店铺贵上一两成,放着便宜的不去谁会去买贵的,而且那些饭菜即不能也无法换灵石,不过是口腹之‘欲’实在是无用至极。
对面不止是三家卖灵酒的在看热闹,便是一家生意还算不错小仙食店的‘女’掌柜也是倚在‘门’前嗑着仙瓜子看人笑话,她本来是个年轻的寡‘妇’,夫君早年出海遇妖兽身亡,也没有留下什么孩子,平日她只靠这间食店赚些灵石生活,平日生意还是不错的,‘女’掌柜人长的漂亮,‘胸’大‘臀’圆身材不错,相熟的一些熟客跟她都有些‘交’往,所以来捧场的人极多,但这多少也是因她牺牲‘色’相的关系,否则早已经关‘门’大吉了。
见对面开了家二层的酒楼不仅没有危机感,甚至出了灵石跟人赌,赌开不满三个月就能赔个底掉,前三天客满,几家还有说有笑,这很正常,因为对面那家说是前三天灵酒免费,免费的东西自然有人去,待到第四天人虽然少了很多,但是仍然络绎不绝,这让‘女’掌柜有些怔愣了,她在仙食这行做了十多年,手艺也是数一数二的,否则光靠点美‘色’根本不会维持这么久,但这已经是极限了,毕竟仙食对于修仙者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并不是必需品。
直到第十天对面仙香酒楼仍然‘门’庭若市,还雇一些漂亮‘女’修做伙计,这回‘女’掌柜可慌了神,不仅是她,周围几家卖灵酒的进项也大打折扣,平日每日怎么也能进了千八百块灵石,现在一天能卖二百块灵石就已经不错了,折合本钱还不到五十块下品灵石,这点钱连每日的房租都不够,怎么能不让他们心急如焚。
即使每日望眼‘欲’“穿”喑咬银牙,但这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把进仙香酒楼的客人强行拉过来,食店的生意越发清淡了,只有那几个‘女’掌柜的情人时不时还会来几次,多数不过是想亲热,可她此时心急如焚,哪有工夫搭理他们,几个情人也越发来的少。
最后她只能一咬牙,然后关了食店,买了面遮去了仙香酒楼,一进去便是一阵阵香气扑鼻,因酒楼人多且饭菜杂,所以为保持空气清新,酒楼多处都植了灵梅,灵梅是一种四季梅‘花’,香味清远淡雅,‘花’瓣可入茶,再配合灵酒香味,便会使人口清目明,掩盖住其它气味。
一楼基本都是一些炼气筑基修士,并且座位基本都是满的,仙香酒水价格不菲,但是菜‘色’却是物美价廉,而且就算是低档灵酒比外面卖的多贵那么几块灵酒,但是喝在口中口感却觉得比外面卖的要好上那么几分,相比之下来这里买酒倒是更实惠了。
‘女’掌柜点了几个仙香楼的招牌菜,又要了壶灵酒,她此次来心情是极差的,毕竟到了对手的店里吃饭本就是不爽,而且自己的食店也要关‘门’了,而且她来也是想看看这酒楼的饭菜倒底有什么好的,自然每一口都带着挑剔的想法,在恨恨的喝了一口酒后,顿时感觉到那酒满溢口中的浓郁灵气竟是让她心头一震。
接着细看向手中的灵酒,桃‘花’酿,乃是取自灵桃‘花’的‘花’瓣和果根酿制,口感香醇,乃是‘女’修较喜欢的几种灵酒之一,但是此桃‘花’酿却是比云梦泽中卖得还要好上三成,价钱却只比普通一瓶桃‘花’酿只贵上十三块灵块,与酒水品质相比价钱却是要更公道了,难怪来仙香酒楼的客人来了一次便会来二次三次。
‘女’掌柜喉头有些干涩,随即拿起‘玉’筷挟了那一盘名为青山卧雪的菜‘色’,吃了一口只觉得那白‘色’的果‘肉’香甜异常,且入口即化,仿佛一入嘴便溶进了唾液之中,而那道凌‘花’晓翠也仿若世间美味,往日多少有些处理不净的妖兽‘肉’腥气,不知对方是如何处理的,竟是半点腥味儿也没有,入口只有妖兽‘肉’的鲜香口感,还带着一种淡淡的果香,吃罢只觉得口感悠长。
一顿饭吃完那‘女’掌柜便心服口服的离开了仙香酒楼,而对面的食店过了些许日子也被其它商户改成了妖兽‘肉’铺,毕竟守着一个人流大的酒楼,一向不怎么值钱的妖兽‘肉’也是很好卖的,吃不起酒楼的菜‘色’,也有不少修士来买妖兽‘肉’烤吃解馋的,听说那仙香酒楼还有烤灵羊烤灵猪‘肉’及海鲜烩,反响各种好,这种新上的菜‘色’让周围做生意的人顿时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