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子最受不得寒,渐渐觉得胸口时而闷痛,喘不过气来。一次在院子里散步,一阵寒风吹过来,我没留吸了一口,顿时呛咳起来。
草儿她们大惊失色,纷纷围过来。
我灵机一动,赶紧接连深吸了好几口寒气,肺部犹如刀扎,果真咳得愈发厉害,整个人缩成一团。
等草儿把我扶起来的时候,我的手掌间已经是一片猩红——方才咳出来的。
然后我两眼一翻,柔弱无骨地倒在了草儿姑娘的怀里。
钱太医火速来了,然后萧政也终于来了。
我眼睛张了一条缝,看到眼圈发青的年轻帝王面若冰霜地站在屋子中央,草儿给他端来凳子,他看也不看。那股强大的寒冷气息完全压过了屋子里的暖炉,所有仆从,包括钱太医,都在瑟瑟发抖。
钱太医好不容易把完脉,说我体质虚寒,最忌风寒。这次寒气入肺,刺激旧伤,才会咳血。不过没有发热,说明病情不种,还需好生调理……
他没说完,萧政就开始发火:“调理,调理!你们次次都说调理,可调理到现在,她还是半点都不见好!朕养你们是废物吗?”
天子一发火,所有人都跪下来了。我要不是半死不活地躺着,我也得跪下去。
钱太医哆嗦道:“陛下息怒。陆姑娘旧伤甚重,体质受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回本的,只得慢慢来。”
“你调理数日,她照样咳血昏迷,你到底用的什么药?”
钱太医吓得不住磕头称罪。
我看再下去,萧政没准就要砍人脑袋了。我咳血是为引他来,没想拖累别人。于是我赶紧哼哼了两声,转醒过来。
“吵什么?”
萧政见我醒了,冰封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他大手一挥,所有人如蒙大赦,赶紧逃了出去。
萧政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额头,“你醒了?”
我尖酸道:“我要没醒,那我这是说梦话呢?”
萧政嘴角弯了弯,很是享受,“看来你是醒了。”
我没好气,赶紧提醒自己不能骂他,越骂他越高兴。于是只好挑了一句平常的话,问:“你终于知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