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先生只是一个书生啊。”
我翻了个身,“书生也是男人。你只是喜欢他怕他吃苦受伤。”
云香害羞:“小姐你真讨厌。”
我说:“我的确讨厌。你知道为什么他要我们有事敲墙吗?”
“为什么?”
“因为这墙壁很薄,这边一有动静他都听得到。比如我们俩刚才说的话,都一字不漏地进了他的耳朵了。现在他知道你喜欢他咯。”
云香窘迫地大叫一声,埋进被子里。我很满意地继续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叫:“谢怀珉……”
我继续睡。
那声音又响起:“谢怀珉!”
我还睡。
声音在耳边爆炸:“喂!叫你呢!还睡!”
我张开眼。我不在床上,我在一片虚无之中。
这个场景很熟悉,我想起来了。
“大仙?”
“是啊。”好几个月不曾听到的声音响起,“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好像长胖了。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啊。”
我笑:“也没啥,就是牙好,胃口好。您老最近在那里发财啊?”又想到,补充一句,“我的事有消息了吗?”
大仙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那个……”
那个什么?我有不好预感。
大仙说:“那个……出了一点小状况。”
我问:“什么状况?”
虽然看不到,但是我也可以想象大仙抓头挠耳的表情,“我话说不清,不如带你去看看。你放心,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被力量牵引着在云雾里穿梭,很快就飞回到了原来居住的城市。重新看到高楼大厦,我的心情用激动已不足表达,眼睛一下就湿了。
大仙这次带着我一直飞进了楼里,进了一扇窗户。
屋子挺宽敞,就是乱得很,堆放着小孩的玩具,还有奶瓶和毛巾,一看就是一个有小孩的家庭。沙发上一个男人在睡觉,书盖着脸,我看着有些眼熟。
这时里面房里突然爆发出婴儿的啼哭声。男子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里走。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男子还没走进房,就又有一个愤怒的女声响了起来:“孩子哭了这么久了你才来!都干什么去了?有你这么做爹的吗?”
男子疲惫道:“昨天一晚上都给他吵得没睡。不是说好了今天你照顾他的吗?你这是要去哪?”
女子冷冰冰地说:“公司中标了,有个庆祝会,我得去一下。你看好孩子。”
男子不悦:“怎么又要出门?”
“又怎么了?”女子也不耐烦,“我这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生宽宽,我都三个月没上班了。万一工作没了,你养我们母子和这套房子?”
男子很是无奈:“我也要工作,不能老请假,这段时候院长已经暗示我好几次了,特别是评职称的事怠慢不得。不然,叫我妈来吧。”
女子立刻道:“你妈?她是来照顾孩子,还是来检查我的工作的?”
男子抬高声音:“那你到底要怎么样?请保姆,你把她们都辞了;叫老人来,你又和她处不好!孩子也是你的,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女子大怒:“我什么都不做?孩子是我生下来的,你还说我什么都没做?张子越,你这个没良心的!那些小保姆给你抛媚眼你看不到,那你妈对我挑三拣四你总清楚吧!我是职业妇女,我也在养家,孩子的奶粉钱也有我的份!我怀胎十月生了下来,现在要你带一带,你居然说得出这么混帐的话,你真是良心让狗吃了!”
那小小的孩子一直在旁哭,大人吵得不可开交,竟没一个去抱抱他。
我震撼:“张子越?”
那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人怎么变成现在这样苍白憔悴疲惫不堪胡子拉渣和牛奶尿布奋斗的大叔了?这世界上真的再没什么可以比结婚生子能改变一个人的。
“看够了?”大仙说,一边将我拉了出去。
里面夫妇还在争吵不休,我们已经飞出了窗口。景点转换,我回到了家里所在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