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桥本诗织急忙拍司机椅背。
容嘉上敞着大衣,灰色围巾在寒风中飞扬,整个人削瘦而挺拔,犹如一株笔挺的松,或是一把出鞘的刀,闪着锐利的锋芒。他把车钥匙丢给听差,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商会大门,身姿潇洒,就像一只归巢的鹰。
桥本诗织心跳如鼓,目光充满了热烈的爱意。
她会得到他的!
这一只苍鹰,会被她用金锁链扣住,只能停歇在她的手臂上。
容嘉上走进办公室时,容定坤正在看着一堆请帖。容嘉上汇报的时候,容定坤也听得心不在焉的。等容嘉上说完了,只问了一句:“冯家呢?”
容嘉上料到父亲会这么问,平静地回答:“也签了合同,拿了两个金条走了。”
“冯氏居然没闹?”容定坤有些意外。
容嘉上如实说:“她很不高兴,但是也无可奈何。我再想点别的法子哄她就是。”
容定坤看儿子拎得清,便不再多言。
“这个,”容定坤忽然从一堆请帖里捡出了一张,“十二月二十二号晚,在大世界里举办五年一届的华中地区古玩界慈善拍卖会,挺有意思的。”
“爹想去?”容嘉上问。
“我们一家都去,带上杜兰馨。”容定坤说,“到时候桥本一家也会来。听说他们家大儿子病在好转,到时候你再多仔细看看。”
“知道了。”容嘉上无不可。
容定坤忽而抬头,盯着儿子看。
“怎么了?”容嘉上困惑。
容定坤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骄傲道:“吾儿生得果真英俊不凡!”
容嘉上莫名其妙,嘴角僵硬地抽了抽,“爹今儿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容定坤坐进椅子里,把那张偷拍到的照片丢给容嘉上,道:“方才桥本诗织来访,带了这张照片来。她说了许多话,不过就一个意思:我们家和杜家解除婚约,娶她。她有信心带着桥本家产和那个金麒麟嫁进来。”
容嘉上嘴唇张合了好几下,消化了父亲话里的意思,呵地一声哂笑道:“她哪里来的信心?她要有这本事,嫁谁不好?难道就真的对我这么痴情?”
容定坤说:“她需要我们帮助除掉她大哥。”
容嘉上脸色冷了下来,“那可是桥本三郎的嫡长子,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这桩官司如果招惹上,是整个家族的丑闻不说,还会得罪整个桥本家族和派系!”
“我只答应了提供方便,可没说会弄脏自己的手。”容定坤起身,重重地拍着儿子的肩膀,“有了桥本家,杜家那就无足轻重了。恰好杜兰馨自己作出了丑事,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去退婚。不过你放心,桥本诗织这女人,我是不会让她做我孙儿的母亲的。出身卑微的日本人的庶女,小小年纪心机深沉,为了谋权夺利不惜谋害血亲。这样的人,彼此合作利用尚可,做家人可要不得。”
“是啊。”容嘉上冷笑,“血亲都能杀害的,旁人于你也不过蝼蚁了。”
虽然容嘉上不过随口附和,可是容定坤心虚,听了这话好似被一把冰刀捅进了心窝,浑身僵住,脸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