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君眯着眼睛笑,答非所问:“婚姻,是门比电影深奥的学问呢。”
我想上去泰然说上两句话。忽然众人涌向他们,举杯齐贺。不知道谁在旁边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站稳的时候,主角们周围方圆十米已经没有涉足之地。
缝隙中,我看到泰然正微笑着低下头,杨亦敏一手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私语。
无限暧昧,无限亲昵。
人群稍散,张曼君立刻带着他同几位高层攀谈起来。泰然不住鞠躬。
这么恭敬,看在那几位高层眼里,很是舒坦。于是指指点点,大有古时皇帝赏赐能臣豪宅美眷的架势。
他们渐渐走远,消失在通往偏厅的门后。
我百无聊赖,只得走到几个工作人员中去。刚聊了几句,忽然传出消息说杨亦敏要为大家演奏,与是众人纷纷聚集到钢琴周围,一下又把我撂在一边。
今夜注定是我的寂寞夜。
可我木莲本是小小经济人,又何尝过过众人环绕的日子?最荣耀的时候不过考上大学,家里按照风俗广宴宾客,我挨桌敬酒,长辈们纷纷夸我成材。
能比那时更风光的,也只有将来结婚请喜酒的时候了。
就是这样的普通人一步步把泰然带了出来,把他交到名导演和制作人手上。日后,除了那份尊敬,又有什么可以叫已经站在高处的泰然低头看我?
我放下酒杯,去室外走走。爱情小说里,许多美丽的邂逅都发生在舞会上的花园里,我虽已是奔三的大龄女青年,但也是有做梦的权利的。
可是上天不厚待我,甚至,还特别刻薄。
我刚走下阶梯,才迈出两步,突然感觉半边身子骤然一矮。那是鞋根卡在石缝里了!
我本该仰天长啸,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拯救我价值不菲的鞋。
可就在我刚刚弯下腰的时候,一双大手忽然自后方伸了出来,握住我的鞋后跟,用力一提,把我的鞋拔了出来。那双手旋即松开,极其礼貌地缩了回去。
我惊讶地抬起头。庄朴园的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浅笑。
“呃……”我一时紧张,不知说什么的好。忽然,脚下又是一空,刚给□□的那只脚又荒唐地踩回同一处缝隙里。
庄朴园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