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三把拂尘重新开张,成了蓝调小酒吧,昔日弹古筝的清纯少女摇身变成妩媚歌女,夜夜唱着缠绵情歌。
那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而杨碧湖女士却始终没有出现。
一日,灵素记得是一个突然降温的周六,她去冯晓冉家蹭晚饭。
还没敲门,就觉得有点不对。门一打开,只见满屋弥漫着黑气,一股异样的气味涌上鼻端,十分不祥。
冯晓冉神色如常,热情地招呼她进来。段珏坐在客厅沙发里削苹果,冲灵素点点头。
灵素盯着他仔细看了看,脸色一冷,道:“老段,你从哪里沾来那么多脏东西?”
段珏糊涂了:“脏?是不是背上蹭到了什么?”
冯晓冉愣了一下,明白灵素的意思,脸唰地就白了,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灵素忙安慰她:“不严重,别紧张。”
她吩咐道:“老段,你先站去太阳下。晓冉,你去捣一点大蒜酱,再找几张纸来。”
段珏将信将疑地去阳台上站着,冯晓冉忙不迭弄来大蒜酱和纸。灵素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往手指上一划。
冯晓冉惊叫起来:“灵素!”
“没事。”灵素笑笑,把血滴到碗里。冯晓冉在旁边赶紧拿棉花给她止血。
灵素把段珏叫了进来,手沾着大蒜酱,一下点在他的眉心。段珏身子一抽,像是触电了一样。
灵素下手飞快,不停沾了大蒜酱抹向他身上几处明台。
段珏每被点到一次,身体都要轻抽一下,一直佝偻着的背慢慢直了起来。他大惊:“腰不痛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冯晓冉冷笑:“补钙!”
灵素瞪了她一眼,对段珏说:“脏东西没了,自然不痛了。这是我妈教我的最最简单的土法子,却是最管用的。话说回来,老段,你今天到底去过哪里?”
“我在办公室里改了一天的卷子,哪都没去啊!”
灵素摇头,“不可能,你身上带着尸气。”
冯晓冉问:“什么叫尸气。”
灵素白她一眼:“顾名思义,尸体的气息。”
冯晓冉吓得面无人色,河东狮吼:“姓段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你都干了些什么?”
段珏急忙说:“我真的一天都在办公室……啊,下班后跟李国强见了个面。他还我3。”
灵素问:“在哪里见的面?”
“那个……就在b楼。”
冯晓冉跳起来:“b楼!那里不是法医解剖室?”
“难怪。”灵素说,“老段,你八字轻,以后少靠近那种地方。虽要不了你的命,但容易生病。”
段珏经这一事,好像第一次认识灵素,他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冯晓冉得意洋洋:“你不知道吧,我们家灵素,可是通灵大师呢!”
段珏说:“你们骗我。我只相信□□和马克思。”
“我也相信□□和马克思。”灵素只觉得他的直率非常有趣。
段珏还是那仿佛见到上帝显灵的表情:“灵素,你是灵媒?”
灵素逗他:“不,我是神婆。”
段珏脸红,又问:“那你能预测生死祸福吗?”
灵素啼笑皆非:“不不,我不给人算命。”
段珏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有人出意外,生死不明,你能不能察觉出来?”
灵素斟酌片刻,说:“是可以的。不过不敢保重准确。这同当事人留下的信息强弱有很大关系。”
段珏说:“如果是这样,我这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冯晓冉忙道:“灵素不接活。”
灵素笑:“没事,老段你先说说。”
段珏说:“上个月上东花园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你知道吗?男的尸体已经找到,女的却还没下落。我给那个犯人做过精神鉴定,估计女的也已经死了。”
灵素皱眉思索,“你们是想知道尸体在哪里?”
“正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段珏说,“再说,那家孩子天天来等消息,那么小的孩子,爹死了,娘下落不明,怪可怜的呢。”
灵素动了恻隐之心,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去看看,但不保证能把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