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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易安公司里的事儿又闲聊了两句,挂电话前周与行突然说:“易安……谢谢你。”

易安沉默了两秒,叫了起来:“得了得了,咱哥俩你别扯这个,恶心坏了,我直男,铁直!”

周与行知道易安听不得这种矫情话,但他的感谢也是真心实意的,于是笑骂着让他滚,挂了电话。

病房里只剩下温博书一个人,温美艺和继父去找医生确定假肢的安装方案了,徐臻一直催,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装。

“下周!下周!”问得多了,温博书都毛了。

周与行揉揉徐臻的脑袋:“你可别光现在叫嚣啊,到时候装上去,有的是你疼的,别后悔。”

徐臻不服了:“大哥,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啊,腿锯掉那会儿我都没喊疼。”

这确实是周与行小瞧了他,虽然截肢过程中有麻醉,但麻醉过后,断腿的疼痛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身体少了这么大一块肢体,那种疼痛是从肢端直击心脏的。

康复中心离七院不远,转运过来也还方便,但离温美艺家是更远了,温博书过来要比原来多坐三站地铁,偏偏他不肯休息,坚持每天都来陪徐臻。六月徐臻生日,一家人给他过了个简单又温馨的生日,他已经安装上了心心念念的假肢,但适应地不是很好,每天还要花大量时间调整。过完生日,吃了午饭,温博书准备回去了,正逢一家人都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周与行突然就说:“温博书每天这么来回不是个事儿,太累了,这两天把东西收拾下,周末搬我那儿去。”

房间里的人全愣了,搬家不是小事,周与行这么轻描淡写的,没和任何人商量,任谁都一下子反应过来。

温博书第一时间只能想到婉拒:“不用了哥,太麻烦你了,地铁上反正也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