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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与行的年假已经休完了,又拖了两天,不得不回公司上班,白天就由温博书和温美艺看守,温博书一早过来,温美艺在家准备做饭,中午送来医院,母子三人吃完饭,温博书就要回去准备直播。晚上则是周与行和继父一人一天轮换守夜,一开始徐臻还不习惯周与行陪他,毕竟他和大哥之间还没熟到可以把尿的地步,但周与行才不会管徐臻那些扭捏的小心思,掀开被子就扒裤子,提溜着他脆弱的小鸡不由分说地塞尿壶,生无可恋地被扒了两次,徐臻也不在乎了,安心地听着他大哥的口哨放水。

病房是个开放式的套间,里面用医用屏风隔出一个睡觉的小空间,周与行就睡在里面,徐臻轻轻喊一下都能听见,最开始那一周基本没法睡觉,徐臻的伤口在愈合,晚上疼得哇哇叫,哪怕睡着了都在那蹙着眉头哀哀地流泪,周与行心疼他,等人一惊醒就给喂点水哄着继续睡,从黑夜熬到天亮,过了最难熬的那一周,晚上除了起夜或者偶尔有低烧需要多注意,基本上能休息一会儿。

因为前面请假太久,周末一大早周与行就去加班了,差不多到11点,他拎着公司楼下肯德基买的炸鸡套餐,往医院去,打算早点把温博书换回去睡觉。

温博书白天陪护,晚上直播,因为疲劳整个人体重直线往下掉。周与行到的时候两兄弟凑在一起看手机,徐臻还是不能动,温博书就坐在床上,把徐臻搬到身上揽着,当个人肉靠枕,两人买了个床上支架,把手机架在半空中看,周与行简直无语,进去把温博书的手机抽了出来:“你们办法真是比困难多啊,这都撞成这样了网瘾还戒不掉呢。”

徐臻嘿嘿笑,笑得周与行直摇头,现在的小孩连住院都离不开手机,他翻过温博书的手机看了看,两人在看比赛直播,又是个周与行不认识的游戏。

他挥挥手机,示意温博书出来,温博书对着徐臻撇撇嘴,徐臻连忙说:“大哥!是我要看的,你别批评哥。”

周与行伸出胳膊搭着温博书,把人挟持出去,边走边说:“我疼他还来不及呢,不批评。”

徐臻显然没信,艰难地翘着脖子想看,奈何两人走太快了,愣是什么都看不着。

周与行确实没批评温博书,他把还热着的肯德基纸袋塞到温博书怀里,说道:“找个地儿吃了,我怕你在里面吃把徐小臻吃哭了。”

温博书闻着一阵阵炸鸡味,眼睛都亮了:“哇塞!谢谢哥!”

周与行忍不住笑了,感觉温博书还跟个小孩似的,吃个肯德基都能高兴半天。

温博书一溜烟跑去楼梯间吃鸡了,周与行进房间,看到徐臻跟个小鸡似的脖子一点一点,顿时笑得更开心了,他准备去打点水给徐臻擦背,就听到徐臻躺在床上碎碎念:“大哥,帮我联系下小晗吧。”

周与行端着脸盆的手顿住了,孟晗的事儿前几天温博书就和徐臻说了,但当时徐臻说要想想,他们就给了徐臻充分的时间纠结。

为了天天给孟晗汇报徐臻的情况,他们拉了个小群,现在孟晗和周与行也算熟悉了,周与行找出徐臻的手机,把电话拨过去,能感觉到孟晗很激动,但声音还是保持得挺平稳的:“周哥,今天徐小臻怎么样了?”

周与行笑了笑,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徐臻的枕头边,说:“你自己问他吧。”

徐臻很委屈,都要哭了,酝酿半天才开口喊:“呜呜呜宝宝。”

在旁边的周与行差点把手里的盆儿扔出去,虽然徐臻也不能说是猛男吧,但他看起来至少是个高大阳光的形象,这一开口就撒娇算怎么回事。

谁知道孟晗一听到徐臻的声音,立马就哭了,边哭边骂:“臭傻逼,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周与行深深为00后的恋爱习惯担忧。

这对小情侣开始黏黏糊糊地讲情话,听得周与行耳朵痒,在病房里又不能抽烟,他只能站在窗口吹风,又怕冻着徐臻,只开了个小缝,自己把头伸出去。

吹得脸都快麻了,他才缩回来,听到徐臻在和孟晗说:“不行,宝宝,你不能过来。”

周与行有点诧异地看向徐臻,关于要不要让孟晗过来,虽然理智上周与行和温博书都倾向于不让她来,但如果徐臻真的非常需要恋人的陪伴,他们也不是不能配合帮忙去接人,然后做温美艺的思想工作,倒是没想到徐臻开口就是拒绝。

徐臻现在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和手指可以动,哪哪儿骨头都有伤,被车撞得人都快要散架了,徐臻是个年轻男孩,护工又全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女性,还好家里人多,于是全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请看护了,轮流照顾徐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