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在拥有过之后去面对这种饱满幸福再不可得的余生?而谢期年又是怎么能轻易忘掉、轻易放弃的?

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时感受到的痛苦,远远大过了幸福吗?可是为什么在猝然离别之前,不给他任何机会去了解;

这种偏差,他又该怎么去修正, 才不会被拒绝,被无视,被当做厌恶的骚扰而避之不及?

思绪纷呈中,电话在手里响了起来。韩亦程看一眼手机显示, 无力地接通, 无力地对打电话过来的傅念衡说:“怎么了?”

“韩亦程,我听说个消息。”傅念衡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我听说有个谢期年之前认识的小明星在给段瑞群搭桥, 让他和谢期年见面。”

韩亦程原本浮游着昏沉的状态瞬间被这个名字震得凝固成具象的似乎有把尖锥在脑中细细慢慢抽过的疼痛, 他按住太阳穴, 声音沉得不能再沉:“段瑞群?那个活活把人玩到抑郁过的变态?你确定?”

“不太确定。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今天到会所看秦二新收的石头,秦二想起来和我提了一嘴。”傅念衡说,“还有个不确定的消息,秦二说段瑞群似乎是江瑞风介绍给那小明星认识的,但段瑞群看不上那小明星,结果江瑞风就撺掇着那个小明星把谢期年卖了。”

“你也知道你家谢期年那脸那气质,入了段瑞群的眼,他还能舍得下?你等等,我找人查他们今天去哪呢。”傅念衡说着停了声,似乎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韩亦程按着太阳穴,快步回到b座,找了两片止痛药飞速吞了下去,拿起了小飞度的钥匙,在傅念衡和旁边人说话的间隙回到了电梯间,用力反复按着下行按键。

心急如焚又头疼欲裂中,电梯终于到了12层。他踏进电梯的同时傅念衡的声音也再度清晰的从电话里传来:“段瑞群今天定了游艇会的11号游艇和一艘快艇,航程计划是十一点半从星光码头出发,你现在去还赶得及。”

简单应过傅念衡,韩亦程挂了电话,也到了停车场。他快速发动小飞度,咬着牙压住翻涌的头疼和头疼搅起的恶心,向码头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