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程脸色黯然,挺直的脊背也有了些微的乏力,他抬起手,指向电梯口正对面,此刻也正对着他们的白色小飞度:“你的车,你也不记得了?”

谢期年平静地看过去,非常认真地仔细打量着小飞度,又非常平静地答:“对,这是我的车。是我大学毕业后还没签经纪公司的时候买的,后来签了约,赵哥一直想让我换掉,说它不够排面。”

他说着,唇边还因为回忆起往事而泛起了一抹很浅淡自然的笑意。

但这和韩亦程没有半分关系。

韩亦程唇边也泛起了一抹淡笑,很苦涩:“你走了以后,我没有让任何人碰过它。”

“韩总,不管我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实在不必如此。”谢期年看着韩亦程解锁小飞度,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刻意去保持一种事后深情款款的姿态,不会略显做作吗?”

他这话说得,就差把那句广为流传的「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直接摆上明面了。

韩亦程却充耳不闻,发动了小飞度。

三十分钟后,谢期年回到了自己暌违三年的家。

他倒也没有故意表现出冷漠,而是仔仔细细地到每个房间看了看。第一国际虽然冠名公寓,但他买下的这间户型不小,两室两厅的格局毫不局促。

卧室里,靠窗的宽大书桌上摆着几个文件夹和一台笔记本,另一边是一张相对于卧室空间有点大的圆床,铺着藏青色的床单,并排摆着两个枕头。床边的木质衣架上挂着两件款式一致的藏青色浴衣,和他进门时韩亦程拿给他的藏青色拖鞋似乎是成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