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年抬起头来,看着楚星言捧着一大束向日葵,拎着个果篮站在半敞开的病房门口,一脸明朗笑容。

走进病房,谢期年看着向日葵和果篮,也笑了:“你这是什么造型?”

“探病的造型。”楚星言吧花和果篮放好,“被拍了,这花和果篮也说明我们的关心仅止于同事,还需要这种表面的礼仪和客套。”

“有心了。”谢期年说,“赵总……我听颖颖说,我朋友给赵总打电话了。”

“朋友?”楚星言一挑眉,“只是朋友吗?”

谢期年自嘲笑笑:“对,朋友。”

一个下午的时间,谢期年和楚星言聊过了他和韩亦程的所有过往。

和与李博文交流不同,这是完全的、毫无顾忌的倾诉,某种程度上,谢期年觉得自己是在和自己回忆过往,有个熟悉的人能够倾诉,这让谢期年心里长久压着的阴影多少消散了些。

给谢期年倒了杯温水,楚星言很认真地说:“阿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在动物园遇到韩亦程的,不是你呢?”

“不是我?”谢期年不解,“什么?”

“如果在动物园遇到他的不是你,而是任何一个和你一样好心的人。如果在他落寞消沉时陪着他的不是你,而是任何一个喜欢他、愿意给他陪伴安慰的人。会怎么样?”

谢期年心里似乎有些念头在翻涌,却又无法一下子准确地抓到一个明确的东西。

“如果这些年,需要你的不是他,而是任何一个能够让你愿意付出、愿意照顾的人,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