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韩亦程带到主题动物园门口,对来接他的徐阿姨说:“他病了,我们先去医院。”

看着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的韩亦程,徐阿姨想也不想地开车便去了医院。

韩亦程的过呼吸症便是这次确诊的。

待韩亦程情绪平稳,症状消失,徐阿姨把两个小朋友又都带回了家。

谢期年的家。

徐阿姨是谢家雇来照顾谢期年的保姆,而谢家所有人,包括谢期年的妈妈,都远在千里之外的凌北市。

韩亦程不知道什么样的家人和母亲能把十岁的孩子一个人扔在举目无亲的地方。虽然衣食无忧,却只有一个保姆看顾。他只知道在谢期年家住了一年零三个月,却从来没有见过除了徐阿姨的任何一个和谢期年有关系的人出现。

甚至给谢期年打来电话的家里人都没有一个。

有家,但是等于没有。有亲人有妈妈,但也等于几乎没有。韩亦程明白谢期年说的「也被家人扔了」,确实是真心话。

还好徐阿姨是真心在好好照顾谢期年,也同时对来路不明的韩亦程关照有加。韩亦程没有户籍、也不肯接受徐阿姨提出的去福利院登记、至少有个学籍的建议,因此也没有上学。谢期年去上学时,他就拿着谢期年的课本自学,谢期年回来后两个人像模像样地讨论学习问题,倒是谁也没落下功课。

从那时起,韩亦程便坚持自己没有家,没有了亲人。他知道自己家在哪,也知道韩东洲的联系方式,但他固执地坚持不肯回去,也从此永远不再用「爸爸」这个称呼。